“也不错。”奚迟评价道,“你科研思维不太好,但是动手能力很强。”
丁立森睁大了眼睛:“你是在讽刺我?还是其实想安慰我?”
“只是陈述。”奚迟目光坦然地看了他一眼。
丁立森再次摇着头感慨:“你真是个神奇的人。”
奚迟走之后,丁立森瘫在咖啡厅的沙发上,眼神里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嫉恨,快要烧起来。
明明他已经决定了放下,为什么奚迟还要这样刺激他?
刚才他同意给原代细胞后,奚迟眼里闪过的那种欣喜,纯粹得就像得到了糖的孩子,像一把刀扎中他的胸口。
他看得出奚迟是真的热爱做研究,也真心喜欢医生这个职业。而他,搞科研是为了升职,把病人清单交给奚迟,也只是不想再背负这份心理压力而已。
手里的纸杯被捏皱,在旁边店员紧张的注视下,丁立森嘴角笑容诡异起来,他刚才可是知道了个重要信息。
科研大楼,保安大叔刚吃过晚饭,看到门口进来个人。
“丁医生。”他招呼道,“这么晚还工作啊。”
丁立森一点头:“嗯,我忘带门禁卡了,可以帮我开下神经外科实验室吗?”
“好嘞。”
保安大叔热情地替他刷开了门,丁立森彬彬有礼地道谢。
其实他的门禁卡已经被作废了,看来保安还不知道他被开除的事。
他穿行在实验台之间,在奚迟课题组的工位前停下脚步。
实验室消毒用的酒精十分充裕,丁立森拿起来一瓶拧开,哗啦啦地泼在地上,倒空后他空洞的眼神忽然一动,又拿了更多酒精边走边倒,整个实验室都弥漫着浓郁的高浓度酒精味。
丁立森肩膀到手指都在止不住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摸了几次才摸出一盒火柴,擦着后橙红色跃动在他的指间。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实验室火焰滔天的景象,眼神兴奋地随着火光闪烁,急促喘着气。
全都烧成一团灰吧!他们回来以后会有多精彩的表情呢?
下一秒,他的脖子忽然被一只手从后面捏住了。
丁立森对上了一双深琥珀色的眼睛,眼神里了无生机的阴冷让他心跳停滞了一秒。
“你废话很多。”男人散漫的语调里勾着寒意。
说话同时,男人提小鸡仔一样捏着他的脖子,拿过他手中燃烧的火柴,毫无预兆地朝他嘴里按去。
丁立森死命挣扎扭头,还是被火柴头按上了嘴角,皮肤发出“呲——”的一声,火柴硬生生地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