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大,只要随便找个能藏身的地方,海盗无法控制船只,等到军舰到了,就会自己下船。海盗是地球橄榄枝……维和军人……闻卿瑶恍恍惚惚地伸手,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襟。好熟悉,就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怀抱,充满安全的怀抱。神智靡靡下,闻卿瑶下意识地就喊出来那个名字。“傅丞砚……”三年没有说出口了。此刻喊出来,就像一个信念,一个可以活下去的信念。眼泪滚过面颊,浸入了迷彩服里,和男人身上的汗糅合在一起。几乎就是听到这一声的同时,男人猛地一颤,直视前方的目光不由模糊了起来,时光与回忆的零界点在一瞬间倏然迸发于脑海里。数不清的片段涌涌而上。心口怦怦跳,他屏住呼吸,缓缓低下头看去……女孩的脸在凌乱的长发里隐隐绰绰,满是痛苦和绝望,一如那日在宴厅,他从狙击|枪倍镜里看到的一样。“阿瑶……”闻卿瑶缩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她闭着眼睛,伸手攀紧了他的脖子,“真的是你吗?”她说完,笑了笑,又在做梦了。不过也可能是回光返照了吧。海鸥鸣啼而过,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遥远的鲸歌。这个夜晚,注定了不平凡。男人抱紧了她,大步朝前走去。“别怕,我在。”难怪长得那么帅,原来早……“别怕,我在。”脑海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就像在两座峰峦低凹处的回声,一声又一声,无尽、无垠。好啊,只要你在,我就不怕。但是你不在啊,都三年了,我找了你三年,可你从来都没有找过我,杳无踪迹,音讯全无。你不是说你在吗?我不怕了,那你倒是出现在我面前啊。傅丞砚,你出现在我面前啊!傅丞砚!傅丞砚!傅丞砚!……“傅丞砚!”闻卿瑶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一声,时隔三年,终于喊了出来。她瞪圆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吊灯,那么晃眼,晃得眼睛好疼。每天都在做梦,每天梦里都是他,每天醒来也是他。闻卿瑶紧紧阖了阖眼,然后又费劲地睁开,正想动一动双腿,大腿内侧却传来钻心的疼痛。“嘶……”她皱了皱眉,刚想坐起来,下一秒就有人伸手扶住了她,把她从后揽在了怀里。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环住她的人,穿着暗绿的迷彩裤,黑色短袖t恤,小臂强劲有力,胸膛温热偾张。陌生的熟悉感遽然而来,她怔了两秒钟,她记得她被逼进了驾驶室,腿上中了一枪,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等待着,直到有人抱起了她……蓦地,有一种惊异的期待感,忽然从心底深处疯狂地肆意生长开来。闻卿瑶几不可闻地哽了一声,然后缓缓地顺着这只手臂抬眼看去。手臂、肩膀、脖颈、喉结、下巴、嘴唇、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