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瑶恍悟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学生证,“我是南城大学新闻系的学生,我最近在写一篇有关军犬的论文。”小武警耳朵更红了,这才说道:“对,我们南城武警特战部队的军犬犯错误了,都是这样罚。”心底微微一颤,闻卿瑶很快又镇定自若下来,东拉西扯了几句,这才道了谢谢转身离开。她没进便利店,开车径直离去。半路上,想了想,又掉转车头往那栋铁门平房开去。回想起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她好像可以确定阿呆的身份了,甚至连阿呆主人的身份,她也能猜到了。傅丞砚,你他妈到底在瞒什么。搭上他的腰,摸到了一样……夜幕降临,路上行人车辆渐少,甚至连轴转的小摊贩都收工了。路边的车位已经被私家车蜂拥而占,所以闻卿瑶开得很慢。正经过一个夜总会,出来一波人,拥拥蹙蹙,差点就挤上主路,引来前方好几辆车子急促的鸣笛警告。还未及近,闻卿瑶就看到人群里两个熟悉的面孔。傅丞砚和仲槐。电光火石之间,她一脚刹车沿路停了下来。梧桐宽大的树冠阴影遮蔽,将她的车完完整整掩入夜色。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夜总会的门口,随后,车门打开。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仲槐拍了拍傅丞砚的肩,便弯身进了车子,几秒钟后消失在路口。夜总会的门口就剩下了傅丞砚一个人,他捏了捏眉骨,似乎有些晕,脚步踉跄着拐了个弯,朝旁边的小路走去。闻卿瑶发动车子,慢慢跟着他。傅丞砚高大的身影在前,车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此时小路无人,满是盛夏知了鸣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整个人都虚得很,脚底不稳,一不小心就撞在了电线杆上。闻卿瑶赶紧停下车,跑过去。然而她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手臂,傅丞砚立刻就转过身来,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抵在了墙上。“傅丞砚!”闻卿瑶惊慌地喊了一声。昏暗的路灯下,是男人满是酡红酒气的脸,他阖了阖眼,眼神数次飘离不定,似乎是确认了许久,这才放开她。差一点又要伤到她了。他可不想再伤她了,因为他已经会心疼了。傅丞砚抬手撑住墙壁,沉吟片刻,“阿瑶?你怎么在这?”闻卿瑶扶住他,低声问道:“仲槐灌的酒?”傅丞砚没说话,只怔怔看了她几秒钟,然后极力保持着身形。闻卿瑶没再问,只是用力架着他,把他扶进车里。-夜色浓郁,一路沉默。闻卿瑶满脑子都是傅丞砚和仲槐从夜总会里出来的一幕。这两个男人,一个无欲无求,一个憨厚老实。最不可能出现在夜总会的两个男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走出来。这个场景,简直匪夷所思。回到住所,傅丞砚径直下车,没有看闻卿瑶一眼。进了院子,他冷冷道:“把铁门关上。”说完,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洗脸。冰冷的水顺着脸滑落,洇湿了衣服,流淌在被酒温热的身躯上。而心肺,此刻就像熔炉炸裂开一般,燃烧得可怕。他双手撑着洗手台,背对着闻卿瑶,凝神了许久,问道:“你怎么来了?”闻卿瑶锁好门,一愣,“你不是让我来喂阿呆吗?”阿呆还没睡,趴在那一动不动地观望着,在主人和主人女人的拉锯战中频频权衡不下。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似乎只有无限的缄默才能诠释现在的内心。闻卿瑶再怎么笨也知道,这周六就是路婧和仲槐的婚礼,仲槐这个时候不应该拉傅丞砚去喝酒,还往死里灌。——除非,他想套什么话。闻卿瑶顿了顿,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傅丞砚?”傅丞砚没动,只阖着眼,任由酒精作祟,在体内冲破防线。他扬手挥开了闻卿瑶,沉声道:“你回家去。”“我不。”“听话。”闻卿瑶喝道:“傅丞砚!”她咬了咬下唇,倔强地看着他。她本来已经打算回家了,但是折回来,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在瞒什么。可见他这副样子,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阿呆如果是军犬,那么他是谁,不言而喻。傅丞砚踟蹰了几秒,没再理她,径直往屋内走去。“不走你就睡外面,我不会管你的。”然而没走几步,他整个人就斜侧着栽了下去。闻卿瑶跑过去搀住他,男人的身体压下来,她根本承受不住,便伸手扯住了他腰间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