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阮陶对他有戒备。
让他守着马车,他就不可能明目张胆跟去。
她很聪明。
而且在特意试探他。
二、刚才那句"你就在这里",不仅干练笃定,而且不容置喙。
不像傅伯筠口中的小姑娘心思……
三、这么深的巷子,阮赵几人都不在,她一点都没担心安危。那就是除了贺妈之外,另外两个侍女中,至少有一人身手极佳。
容连渠不动声色猜度了几分。
眼下时辰还早,他方才听贺妈说起黄昏前后。
他当然要跟去看看阮陶做什么。
容连渠的思绪回到月余前……
边关黄沙,傅伯筠骑马送他。
山丘上,两人望着远处的滚滚黄沙,风沙吹过,吹得驼铃声声,他伸手将遮脸的围巾盖紧些,"你这一趟去很危险。诈死的消息如果泄露,挞富人若是逮到你,会把你捅成马蜂窝。"
"那也要去,既然身在军中,就应该想到过马革裹尸。"
"我不会来替你收尸。"
傅伯筠笑,"不用你,你替我去趟南平。"
"做什么?"他诧异。
"这趟有人暴露了我的行踪,是想置我于死地。这个人对我熟悉,也熟悉南平侯府。我"死"后,他一定会设法接近侯府。我母亲心思简单,阮陶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他会在他们身上做文章,也会挑起事端让府中鸡飞狗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宋伯在明面上,盯他的人太多,但没人见过你。在我回来之前,你替我照看着,不用长,三个月。"
风沙吹过,他用围巾再次掩住口鼻,最后道,"行,别把自己弄死了。"
傅伯筠笑道,"你死我都不会死。"
他轻嗤。
……
收起思绪,容连渠已经避过周遭,出现在屋顶不显眼之处。
阮陶除了相貌,年纪,一点都不像傅伯筠说的小姑娘。
甚至,直觉告诉他,对方主意还很正!
除此之外,直觉还告诉他,她惹事情去了!
容连渠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有无数多猜想,但揭开屋顶的瓦片时,整个人都愣住。
马,马吊?
容连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