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和解雨臣如约来到宠物医院,小花的口炎比较严重,需要拔掉所有牙齿,不然它根本无法进食,我在手术单上签了字,陪着小花完成了拔牙的过程。
解雨臣看着没有牙的小花,问我:“它没有牙齿能吃下东西吗?”
“是有点不方便,不过,猫牙齿主要是用来撕扯的,平时猫粮个头比较小,它整个吞下去也没事。”我抚摸着麻药没退的小花说,“医生说,小花吃不下东西主要还是口炎造成的,猫瘟没有想象的严重,只要嘴不疼了,它就能正常吃饭,免疫力上去了,身体会好得快一些。”
解雨臣对猫没有研究,听我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对了,今天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好,你说。”我正襟危坐。
“本来今天约了朋友饭局,已经订好了座位,但对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那顿饭钱付过定金不能退,不去怪可惜。”解雨臣道,“我就想,你能不能帮我吃顿饭?”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帮你吃饭?”
“你是美食博主,胃口应该不错吧,至少比我好一些,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解雨臣的理由无懈可击,“如果你想感谢我,就陪我去吃饭,怎么样?”
解雨臣说话很有技巧,他态度谦和,很有诚意,提出的意见很难让我找出反驳的空间。解雨臣知道贸然请对方吃饭,会被我理解成别的意思,但他又不想真的让一个女孩子请客。
“那,我就先谢谢你的招待。”我也不跟他再客气了,“下次再请你。”
打开副驾驶的门,我的余光扫到了离解雨臣的宝马不远处,又出现了上次在咖啡馆的客人,这次的人数没那么多,我刻意数了一下,总共有5个,我进入副驾驶的身体变得迟疑。
也许换成别人,不会发现这种不经意间的小事,但偏偏我对人脸敏感,这几个人每次都会出现在我和解雨臣见面的附近,这很难让我无视。
“怎么了?”解雨臣道,“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医院了吗?”
我对眼前这个男人一无所知,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令自己不适的举动,但我还是有了防备,假装不经意间问道:“我们去哪里吃饭?”
解雨臣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很快回道:“新月饭店。”
我不算见多识广,但偏偏知道新月饭店,这家酒楼只招待特定的食客,有钱也不一定能随时入内,是从民国时期就存在的百年老字号,人均消费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
我猜到解雨臣可能会带自己去一个昂贵的地方用餐,但是新月饭店,简直想都不敢想。
我是怎么坐上副驾驶的,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大概是解雨臣说,预定时间快超了,如果他们迟到,酒楼会收回预定名额,并且定金不退,而我刚刚确认过,就是我想的那个新月饭店。
我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毡,我对解雨臣完全不了解,只知道对方肯定有经济能力,可这才第二次见面就去新月饭店,我实在很难平静。
“你很紧张?”解雨臣开口道。
我吸了一口气:“解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让你知道,我25岁。”解雨臣道,“你应该也差不多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到年纪,但还是回道:“我比你小两岁,23。”
“我们是同龄,你可以不用叫我先生。”解雨臣道,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就是我的工作。”
我接过名片,那是一张黑灰底色的塑料薄片,上面写着“北京瑞恩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以及解雨臣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我没听过这个公司,但“董事长”三个字还是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不清楚这个公司的规模,但解雨臣才25岁,便能有一家自己的公司,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你不用这么局促。”解雨臣道,“我们在线上认识过,算是熟人了,你替我治好了厌食症,解决了我的烦恼,现在帮你也是应该的,不要多想。”
我咽了一口唾沫,郑重其事地问:“你确定是真的让我帮你去吃?”
“当然。”解雨臣说,“你是知道的,我食量不大。”
我表情严肃:“那先说清楚,我没有钱跟你平坦尾款,如果你是想找个人帮你分担,干脆现在就把我放下去。”
解雨臣微微一笑:“所以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担心这件事?放心,我吃饭从来没有让女孩子付过钱,不会坑你的。”
尽管明知自己和解雨臣没有除了债主与还债人之外的关系,但听他说“从没让女孩子付过钱”,我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这表示解雨臣经常换不同的女伴,难怪他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能游刃有余。
看来是个海王。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解雨臣的侧脸比例完美,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这样的人不做海王反而有点失礼。
抵达新月饭店门口,立刻便有穿着唐装的侍者前来迎接,解雨臣把车停好,那侍者便直接来到副驾驶,先给我开了门,似乎早已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副驾驶位的是位女士。
我回头看了一眼解雨臣,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两人同时下车。
屹立在眼前的,是一栋气派的古式建筑,侍者将两人领进去,我四下打量,饭店总共有两层楼,一楼是散座,二楼是半封闭式的包厢。
此时正值饭点,食客却很少,异常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