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了?”
青年笑着问他,可依旧在试图使两人分开。
他似乎是因为这些小动作,他觉得刚被自己接纳的委屈被放大很多倍,这些陌生的情愫几乎在一瞬间淹没了他。
唐烛吸了口气,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抓住付涼的领口将那人和自己的距离重新拉近,接着他埋头在咬上了对方的侧颈。
他看不见青年的脸,却能听见那一声微乎其微的喘息。
“没有……没有想你。”唐烛松开嘴巴最后又松开手,堵着气转身走了。
等他闷着头来到大门处,刚好听见了刺耳的闹钟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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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随之响起开锁的琐碎声响,室内学生们或苦叫连天或唉声叹气。
终于,大门打开,走廊外的一束光投进昏黑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教室,紧接着通电阀门被打开,室内所有的灯瞬间被点亮。
学生们被忽如其来的光亮刺痛眼膜,却都在极力望向大门处。只见方才把自己绑成螃蟹的护卫们冷着脸进门,队伍末尾,跟着“罪魁祸首”防身课教师。
啧……
横七竖八的学生们咬着牙看那位摸样出挑的东方人,他依旧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比起二十分钟之前,他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些,以至于说起话来都耐听了。
“先把闹钟关上吧。”
说着,他终于抬起眼帘打量起对面的学生们。
“很遗憾,下节课还是会继续。”唐烛示意西里安去把仍旧在发出唔唔求救声的倒霉鬼扶起来,随后众人才看清了那人几乎被桌布塞到变形开裂的嘴。
啧……
下手可真重。
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坐在圆桌最后方的始作俑者,听见其余学生们反应过来后纷纷叫嚷起来。
“等等!一定有人解开了绳索!”
“对!否则他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嘴塞上!”
唐烛没表态,可所有人的视线在警惕地张望后,还是不约而同地汇聚到同一人的脸上。
那人身上穿着禁闭室的烟灰色棉麻制休闲服,胸前口袋的红色标识预示着他本该是禁闭室内最危险的人,就像现在大家的双臂都还反剪在背后,而他却悠然自得地抬手摩挲着自己的侧颈。
“二十分钟之前你没有在这里。”那个被扶起来的日耳曼人注视着付涼。
见室内人们的关注都在自己身上,青年也并不着急,笑着解释说:“嗯,是比你们晚到了几分钟,学院规定迟到时间少于五分钟可以免于受罚。”
“那他嘴里的桌布——”
“他太吵了,上课期间不能大声喧哗也是规定。我制止了他的坏习惯,他应当感谢我。”
啧……好多歪理。
唐烛抬起手遮住口唇,忍不住想笑。
“那你明明解开了绳索,为什么不出去?”身后一位不明所以的护卫忍不住发问。
付涼则是更为云淡风轻地回答:“腿麻了,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