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砸晕了绑起来再刺伤。
“没有。”医生说:“内脏都完整,没有刀刺伤的痕迹。多半是被迷晕了。”
“看来……是有预谋的杀人啊。”警长脸色惨白道。
星洲是典型的钱多地儿小,向来以海上贸易闻名世界,最怕安全出现问题。遇见这种死法惨无人道的谋杀,是各地最头疼的事。
“小殿下…您可得帮忙出出主意啊…您看……”
付涼还在看尸体,像闻不到血肉腐烂的恶臭似的,甚至屈尊蹲下身。
他用方帕在那断掉的脖子上擦拭几下,将其拿近了,盯着看了几秒。想要说些什么,顿了两秒,又重新抿住唇。
而后将手帕抛给身后的警长。
男人险些吐了出来,强忍着不适问:“小殿下,您看接下来……我们是要……”
付涼站起身,兴致缺缺道:“抓人,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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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烛拿出了抽屉里那仅剩的一丁点墨水,取了一滴涂抹在桌面上。
“墨水有些泛红。”
红树极易提取红色染料,所以甘索是喜欢在墨水里加入红色吗?
他重新再看桌上那几张纸,只有那封旅行日志是普通墨水所写。其它,包括那些塞进甘索信箱的信纸,全部都因为沁着红色而发紫。
“所以,这些怎么会是别人寄来的信呢?”分明是凶手为了伪造出甘索不存在的人际关系,现场用这瓶墨水制作出的。
一沓白纸,半瓶墨水,残破的信箱,只需纷杂的口舌,便能发酵成危害。
没准很多年后,这失踪的可怜姑娘还有可能成为“杀人犯”或“吸血鬼”。
比起看客愚蠢,凶手就显得细心极了。他时间充足,计划缜密,又极度享受作案过程。对于杀掉甘索这件事,他筹谋了许久。
说不定,他还做了更多事。
比如全部消失不见的衣物与鞋子,或许并不是甘索带走的。它们被藏了起来,没准就在某辆马车的装载下消失在小镇里,也可能被沉入了红湖幽深的水底。
“还有……”
他回忆起在酒吧时,付涼特意问过店主买的那本《呼啸山庄》。
唐烛记得那本书,字迹完全与旧书一致,只是——
“墨水。”用的是普通墨水!
当时他在喝酒,只托着下巴瞥了眼,觉得文字密密麻麻,本以为是因为快要醉了的缘故。
“原来是纸张太薄,把对面的字也透过来了。”那本书、不,是十天前那捆书,都是凶手提前一字一字按照甘索的书摹贴下来的……
想到这儿,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他仿佛能感觉得到。自己进入小屋的路途,包括现在坐的位置,都留有杀人犯的痕迹。
耳畔,隐隐约约盘旋着青年的问话。
“你在害怕?”
是,任何人都会因为看见同类的尸体而战栗。这是身为动物的本能。
唐烛本想自己能克服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