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舒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被林欢欢发间精致的钗环吸引。她的脸色瞬间煞白,一抹预感自心头升起。盼盼的心声成真了,他当真养了外室?她整个人颤了颤,若不是身后有小桃扶着,只怕她当即栽倒在地。林欢欢抬手抚额时,露出手腕上格外显眼的珊瑚手钏。落云舒不禁嘲笑自己,她喜欢珊瑚,当日在侯爷书房瞧见这条手钏,便喜欢的紧。如今却轻巧的戴在其他女人的手腕上。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条手钏。今日盛千帆这个贱男人,竟然将外室明目张胆的带到长公主府,这不是打自己脸吗?好!好的很!正室与外室正面刚!长公主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熟悉的簪子,长公主抬手招来侍卫道:“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今日贼人入府,偷了府中的贵重物件。”“还说自己不是小偷,竟然偷到了公主府,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依我看啊!这条手钏也是偷的吧?以你的身份哪能待的起这么贵重又精致的珊瑚。”公主府的侍卫纷纷上前,三两下便控制住林欢欢。林欢欢胳膊被扯的生疼,今日来公主府就是个错误!她都后悔死了。几人拉扯之间,林欢欢手腕上的手钏被生生扯断。红色的珊瑚珠子,乒铃乓啷落了满地。林欢欢满眼都是心疼,这串珠子是她求了侯爷许久才求来的。随行的下人吓的瑟瑟发抖,将盛桑宁抱的更紧了些。哪里敢说一句!明明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此时她狰狞着脸,怒目瞪着在场的所有人。盛千帆看着女儿和妾室心疼的不行,可他死咬着牙,强压下相认的冲动!若是相认,自己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三十几年专情的好名声,乃至盛家的家业,便会万劫不复。此时小桃也注意到林欢欢鬓间那个熟悉的簪子,她一个健步冲上前,眼疾手快的扯下发簪。林欢欢就是昨夜侯爷私底下见过的女人,也是侯爷养在外的外室。对这样不要脸的贱人,小桃丝毫不会手软。林欢欢被扯的生疼,头发被扯掉一绺儿,哀嚎声响彻天际!“一个下人也敢对主人动手,翻天了你?”盛千帆心疼的不行,直接怒斥小桃,众人纷纷不解的看着他。“盛侯爷,这般急切的替人家出头?难道她真是你养的外室?”长公主幽幽的开口。这支簪子独一无二,世间仅此一只,如今簪子明目张胆的戴在一个陌生女人头上,无非也就两种情况,一是盛家真的进了贼人,二是有人拿着送了人。从盛千帆的反应看来,好像是第二种。落云舒夫妻二人皆在宴席,可落云舒像是没看见盛千帆一样,从前落云舒开口闭口皆是夫君,今日却只字不提,长公主从其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长公主说笑了,是在下觉得,贼人的帽子怎能随意叩在他人身上?既然说眼前的夫人是个贼,那就应该好好问清楚,可别冤枉了好人。”好人?哈哈哈哈!落盼盼差点笑岔气了。‘渣爹养外室养上瘾了,竟然明目张胆的护着外室。’‘眼前的女人就是渣爹养在外面十几年的外室,渣爹疼她如珠如宝,那一双儿女将渣爹哄的团团转,她给渣爹生了一儿一女,那个外室子和大哥哥一样大!’落云舒……她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对盛千帆最后的一丝希冀,被碾压的粉碎。自己嫁入盛家十七年,十七年啊!她被骗了十七年。连日来发生的种种事件,她早就对盛家不抱有任何幻想。如今盛千帆如同被当面捉奸,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难过和失望。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幸亏有盼盼。她的盼盼啊!是个小福星啊!彻底拯救自己于水火。“舒儿,你可认得这只簪子?”长公主眉眼轻挑,冷不丁问一句。“这是我的东西,自然认得!也是奇了,我的东西怎会出现在娘子头上。”落云舒将簪子拿在手里细细摸索,这是自己当年出嫁时,长公主命人亲自打造,送自己的嫁妆。平日里她都舍不得戴,好你个盛千帆,拿我的东西讨外室的欢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被人压制双手的林欢欢,不甘的挣扎,奈何她越挣扎,府兵压制的越用力。“你们放开我!”林欢欢眼里含着泪,死死咬着唇,身上哪有半分从前的光鲜和靓丽。他们是长公主的忠仆,才不会对一个被当做贼人的女人怜香惜玉。“你们凭什么说我是贼,此簪子乃是我生辰之时,夫君送的礼物,堂堂公主竟然这般不讲道理,随意扣押客人,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夫君?”“呵!你好意思说夫君?你不过是个外室,哪里来的夫君?”,!刘夫人冷笑出声,她平日里最爱打抱不平。“你既然如此臭不要脸,将自己的夫君搬了出来,我也不为难你,让你的夫君过来对峙,等他来了我们必然不会为难你。”刘夫人抱着胳膊,冷冷看着作妖的林欢欢。“你……你……”林欢欢被怼的无语,甚至都不敢看一眼盛千帆。她怕啊!她怕被人看出二人的奸情。“你什么你?分明就是个外室,既然你的夫君无法前来,我们只好送你去见官了,到时官爷自会评判一切。”长公主作势要将人带走,盛千帆急切的开口:“殿下还是问清楚吧!这样的簪子多了去了,虽然是有些相像,可别看岔了?”长公主瞅一眼落云舒,眉眼轻佻,这盛千帆今日处处护着眼前的女人,而落云舒倒是静的出奇,长公主幽幽的开口道:“多了去了?这支簪子是舒儿出嫁时,我亲自命人打造送的陪嫁,盛侯爷莫不是您连自己府上的物件也不认得了?”长公主轻飘飘一句,惊的盛千帆差点背过气,他整张脸涨得通红。“我说盛侯爷,您处处护着这女人,难道她真是你养的外室?”这句话惊的盛千帆一个踉跄,眉目脸满是慌乱,他看一眼身侧的落云舒,抬手擦一把额间的汗珠,才急忙摆手道:“长公主说笑了,千帆只钟情舒儿一人,这么多年我可曾苛待过舒儿?”“舒儿与我乃是发妻,我断然不会负了她,当年为娶舒儿,我是发过毒誓的,日后我盛千帆若有负落云舒,天打雷劈,全族无后而终。”盛千帆抱拳解释,不住的表忠心,可眼神丝毫未看众人。“最好如此,若是被我知道你有负舒儿……”轰隆隆……大晴天一声闷雷响起,吓得众惊慌失措。‘劈洗渣爹……劈死渣爹……’‘渣爹睁着眼睛说瞎话……劈他……天道快劈他……’听见雷声,落盼盼高兴的直拍手,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一声惊雷,盛千帆后背汗毛竖起,他低垂着眸子看一眼天,发个誓而已难道真会遭雷劈?他是个读书人,可不信这些歪门邪道。盛千帆听见女儿的笑声,不由脸一黑,不懂事,真是太不懂事了。落云舒嘴角扬起一抹嘲笑,人面兽心不过如此了,怎么这么会做戏!坏事做多了,就连老天都会看不过眼。:()主母重生便恶妇,将侯府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