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海嘴角抽搐着,也跟了上去,每上一级台阶,于他而言都是莫大的折磨。
终于来到二楼雅间,高胜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架着高胜海的两个仆从也在高胜海的示意下出去了,周嬷嬷立即关上门,自己把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接近闯入。
高盛海见这阵仗,咬牙跪了下来,他向长公主磕了一个头:“奴才有罪,请长公主责罚。”
“你有何罪?”
“奴才昧下珠宝,被王妃发现。”
“被她发现了?那你怎么还会在珍萃阁里,没有被扭送官府!”长公主眯起眼睛,咄咄逼人。
“回长公主的话,奴才只认了这一次,其他的,王妃暂时没有证据,也捉拿不了奴才。”
“没有证据?”长公主又把问题抛了过来。
“回长公主,那时王妃前来,只带了两个侍女,虽然也带着账本来,可奴才糊弄两句,王妃就相信了,她并未察觉到异常,也就没抓到奴才的把柄。”
“你当王妃是蠢材?”长公主猛地拍向桌子。
“长公主殿下,奴才不敢,只是……王妃不懂账务,奴才把一说成二,把三说成六,王妃娘娘都没有异议,奴才对王妃娘娘说,奴才一定会把亏空补上,日后尽心为她效劳,王妃心软,就给了奴才一次机会。”
高胜海的这一番话,长公主是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她刚从睿王府出来,看云锦书的样子,倒好像真的没有怀疑高胜海的身份?
难道说,她真的没有发觉?就只是诈他一诈?
见长公主垂眸思索,高胜海连忙又说道:“长公主殿下,奴才近些时日怕是不能给您进献珍稀珠宝了,待王妃彻底消除对奴才的怀疑,奴才之后一定尽心替您寻找珍玩。”
“罢了罢了,你也是个忠心的,本宫并没有惩治你的打算,你好生应付着那一边,出了岔子,你若是敢把本宫供出来,你的家人……”
高胜海连忙又磕了一个头:“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长公主满意离去。
长公主前脚从珍萃阁离开,高胜海后脚就派人从角门进入王府,给云锦书通风报信。
“回去告诉高胜海,以后这些小事,就莫要一并报了,他自行定夺便好。”
“奴才明白。”
转眼便到了晚上,迟非晚从典狱司回来,先洗漱一番,才赶来云锦书的院落。
“王爷回来了。”金簪跑进屋中,对拨弄着算盘的云锦书说。
云锦书吓了一跳,抬起头,嗔怪地看着金簪。
金簪吐了吐舌头,小声又道了一句:“王妃娘娘,王爷过来了,正在往荷兰榭走呢。”
“本王妃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刚刚算好一笔账,金簪这么一打岔,全乱了。
金簪弓着腰退出书房,迟非晚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王爷。”金簪躬身行礼,她的视线里,一片点缀着暗色云纹的衣角飘过,金簪赶忙退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