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拿起帕子掩鼻。
桂嬷嬷立即高声叫道:“还不把这二人带下去洗刷干净!”
侍卫见云锦书面露嫌弃,吓坏了,赶紧把二人带走。
二人再被扔到云锦书面前时,浑身湿透,因为冲了水,人精神了许多。
祝铁看到云锦书,眼珠子瞪得通红。
“云锦书,你竟对自己的亲舅舅下死手,你不得好死!”
祝铁在地上扭动着,仿佛恨不得咬云锦书一口一般。
刘翠萍倒是老实,被水冲刷过一遍,又看到云锦书,就更老实了。
只是,祝铁在破口大骂时,她操着干哑的嗓子,小声道:“祝铁,你不想活了,那是王妃!”
“你住口,你投靠了她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把你也抓了!”祝铁俨然已经癫狂了,对着刘翠萍大吼。
刘翠萍看着儿子,不吭声了。
她把脑袋埋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刘翠萍那副自欺欺人的模样,看得云锦书直皱眉头。
她叫来桂嬷嬷,小声道:“可找郎中给她医治了?”
“治疗过了,药也喝了。”
云锦书点点头。
刘翠萍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她只是这个年代许许多多被锁上精神、挣脱不开的女人的缩影。
她轻轻晃手,就让侍卫把刘翠萍带走。
刘翠萍倒是心大,也不挣扎。
祝铁看见,吓坏了,蹬着腿大喊:“云锦书,你想干什么,她可是你亲外祖母!”
“她还是你亲娘呢,你下手的时候,可没见你心疼。”
祝铁一噎,“你懂什么,女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不听话,我当然要管教!”
云锦书气笑了。
也就祝洪那种人,才生得出祝铁这样的儿子,这一家子除了她娘,全部都烂透了!
“你娘豁出命去把你生下来,你身体里留着祝家的血,你怎么能偏帮外人,你现在解开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祝铁的嗓子都快干冒烟了,每说一句话,他都感觉喉咙刺痛,口腔里也有血腥味儿。
云锦书懒得搭理他,只是道:“说,跟祝洪接头的人,到底在哪儿!怎么联系!”
祝铁眼珠转悠了一下,“什么接头?我听不懂,你再不把我放开,我就去官府状告你不孝!”
祝铁开始胡搅蛮缠,云锦书也实在是跟他周旋累了,她冷下眉眼,“本王妃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无需云锦书号令,桂嬷嬷叫了侍卫来。
看到春凳跟刑杖的那一瞬间,祝铁扭动挣扎得更厉害,他一边扭着身体,想从侍卫手上逃开,一边敞开破落嗓子,大声叫嚷道:“你敢打我,快放开我!”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云锦书侧着身子,拄着头说。
祝洪怔了片刻,似乎在决断。
云锦书耐心告罄:“打,打到他愿意张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