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红小兵运动闹的轰轰烈烈,革委会还时不时下乡稽查,她信口胡咧咧的几句,可能真的会害死人。
什么仇什么怨啊,才相处半个月就置人于死地?
大队长的眼神变了,看向苏秀秀的眼神充满不喜和忌惮。
“这哪里叫一点事?”苏秀秀不服气,“分明件件都很严重!”
“陆知青一个人住,是因为你们女知青总共五个人,她只能单出来,这是没办法的事,至于干活,你们这些城市来的女娃娃哪个不得一年半载适应?你以为自己刚来时能比陆知青好到哪去?人家才来半个月而已。”
说着,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都赶紧干活,别老是整这些幺蛾子,耽误生产被公社通报批评,丢脸的是整个生产队!”
好气啊!
苏秀秀咬牙切齿,“这不公平!”
虽然没指望一棒子打死陆棠,但是大队长如此轻拿轻放,她也是从来没想过。
“唉,太阳越来越晒,大热天还是得赶紧干活。”
大队长摇头离开,压根没搭理苏秀秀发疯。
知青下乡后,时不时就会折腾出点事,他早就习惯。
更生气了!
苏秀秀为了证明自己,逮着人就数落陆棠的错。
“陆棠经常自己吃独食,知青点的人闻到香味口水都流出来,她也不知道分一点出来,非常自私。”
“她为了逃避干活啥招都能用出来,装病啊,故意把饭做的难吃等等,昨天落水,可琴姐人家醒来帮忙做饭,她一直躺在床上装死。”
“明明程锦行救了她,一点不知道感恩,从昨天到现在,半个字都没提起过,可琴姐就不是,做完饭摸黑就给大队长家送东西感谢。”
“送的还都是好东西,红糖跟鸡蛋,瞧瞧这诚意,再看看陆棠,从头到尾,连句感恩的话都没说。”
乡下的新鲜事少,队员们又不像大队长那样理智,再加上陆棠原本的名声就不好听,心里有了判断。
他们认为,苏秀秀指责陆棠资本主义作风这话虽然过了些,但是陆棠为人也真的很差劲。
“方知青,你昨晚真的去大队长家送东西了?”
有人起哄。
“对,”方可琴羞涩地低下头,“就两斤红糖和十个鸡蛋,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已经是我用心攒了半年的。”
“这还不多?我媳妇过月子也才吃半斤红糖。”
“真不算多,”方可琴笑着摇头,“若是没有程锦州同志,说不定大家伙今天就看不到我,说句不害臊的话,我觉得自个儿的命比这点东西贵多了。”
“这话实在,东西再多也得有命用才行,”说着,这人好奇地问出声,“陆棠被程锦行搭救,真的连句好话都不肯说?”
“可能她私下说了也不一定。”
方可琴话音刚落地,就被苏秀秀反驳,“可琴姐,不用给她留面子,昨晚你特意请她去大队长家都不愿意,她就一没良心的白眼狼!”
嘶!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大变。
乡下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忘恩负义,大家穷的很均匀,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靠着互帮互助才渡过难关。
陆棠,犯了大忌!
廖春兰藏好烧鸡过来就听到这些话,勃然大怒,“如果陆棠都是白眼狼,其他人连屁都不是!说的跟真的似的,苏知青,你是住在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