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一说,众人朝他投以怀疑的目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没瞧见人们定在他身上的目光,严硕抚着马继续道:“耳小则肝小,肝小则识人意。鼻大则肺大,肺大则能奔。目大则心大,心大则猛利不惊。你是这么匹良驹,没错吧?”
最后,他浑然无视身旁好几双眼睛盯着,径自和马对话,语气有着怜它的无限惋惜。
即便他眼中只有马的神态太狂傲,但那带笑的嗓音温沈有力,无形中带着令人信服的笃定。
疯马的主人讶异于他说出目辨马匹良劣之法,惊愕地问:“大爷不但身手俊,原来也懂马?”
“好说、好说。”被人一赞,严硕豪迈地朝他抱拳施以一礼。
他的话才落,不知由哪儿蹦出的大爷听他这番言论,居然出价与他抢买这匹闯祸的疯马。
严硕也不坚持,大大方方把马让给对方。
疯马虽优,但在京中他住处是密卫部公宿,又不时出任务,实在没余力照顾一匹马。
由他们议价,严硕径自步出人群,远离那团混乱。
脚步一踏出,他的目光直觉往那女扮男装的姑娘扫去,可她早不见踪影。
没见到她,他心底掠过一抹没来由升起的淡淡惆怅。
惆怅……原来自己也会兴起这心思,他自嘲地扬了扬唇,甩开脑中不该有的思绪。
*
“六、六爷,您没事吧!”
赵芙萦心思都悬在那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的男子身上,但一股疾势倏地将她由人群中拉走。
待她回神,只见冬儿被她吓得脸色发白。
见状,赵芙萦有些愧疚,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冬儿皱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真的没事吗?身上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伤着?”
瞧她不忘关切,赵芙萦没好气地道:“我真的没事。”
“冬儿还是替您瞧瞧比较安心。”纵使主子一再保证,她也不敢大意,准备将主子拉到一旁好好彻底检查一番。
赵芙萦板起美颜,瞋了她一眼。“你不会真想在大街上扒光本爷的衣衫检查吧?”
闻言,冬儿动作一顿,是啊,主子是千金之躯,身分无比嬌贵,怎么能让她当街检查?自个儿怎没顾及这一点……
赵芙萦由她的表情读出她想法,摆起公主的姿态,威胁道:“我说没事就没事,再啰嗦,回去本爷就把你换掉,知不知道?”
见主子又拿这事威胁她,冬儿一脸委屈。“明白……只是六爷,您的脸好红。”
“脸红?有、有吗?”
傲嬌姿态因为脸红而瞬间倾泄,现在的她像个把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单纯小姑娘。
冬儿点头如捣蒜,接着疑惑地抬起头瞧了瞧天空。“唔……是日头太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