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还有,遇事先找借口?我记得我教的应该是遇事想办法平事吧?”
楚廉一愣,一时竟是不知怎么解释。
不是找借口,万一是有人泄露,总得先把人找出来吧?
刑寒藻赶忙走上前,轻声道:“没人泄露,我们满天下搜寻洞天福地,各地又都在给凡人分发令牌,很容易就能猜出来的。”
刘景浊敲了敲脑壳,没好气道:“师父给你道歉,对不住。但你这个狗脑子,太气人了。”
三个徒弟都没挨过骂,挨了当然也不会生气。
只不过,这道歉,还加个狗脑子,不如不道歉。
刑寒藻呢喃道:“山主,怎么拦?一旦老百姓知道了自己手中的令牌决定自己的生死去留,那会出大乱子的。”
刘景浊呢喃道:“黛窎,我来起稿,让各分楼赶制邸报。邸报初版连夜送去各大王朝皇宫,天亮之前,拼尽全力送往各城,能送多少是多少。剩下的人,你们散了吧。”
黛窎已经取出纸笔,“山主请说。”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开始说话,黛窎一字一句在记。片刻之后,姑娘迅速返回渡口,母版分成了数份,被送往各大王朝。
龙丘棠溪回了神鹿洲,顺便送了西边三洲之地。
这天夜里,各大王朝京城都遭受了袭击,好在是都有护国供奉,没什么伤亡。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长安城里,姜柚御剑落地,赵风沉声道:“柚儿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柚叹息一声,将邸报递去,沉声道:“东西给你,我师父说这是唯一补救的法子了。”
皇帝看过之后,将邸报递给身边的中书令,几位重臣一个个都面色凝重。
邸报上,大白话写着,文字简单,内容却足够掀起一场风暴了。
“我是刘景浊,五十几年轻,我开了九洲天穹,之后死在了这个时代,但其实是以另一种法子,回了十万年前,之后便一个人,走完了这十万年光阴。十万年来,我想尽了一切法子阻止这场劫难,可惜时至如今,只能想到这个笨办法。你们手中木牌,其实是进入一处避难之处的门票,但你们其中只有一半人进得去,我没法子造出那么大的地方,让所有人都能进去。我想到时候谁能进去,只能抛起一枚铜钱,看运气了。进去的人,必然能活着。留下的人,也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等死,另一条路是与我们一起死战。最后要是胜了自然最好,若是败了,我就死了,你们也死了,但至少另一半人可以活着。诸位,人间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如何抉择,全凭你们自己。”
看完之后,一位老者手臂发颤:“陛下,这要是发出去,恐生民变啊!”
赵风苦笑道:“传朕旨意,文书监加紧赶制,天亮之前,各府、州、县,都要传到。诸位,我们不说,会有人帮我们说的,那时候就得把恐字去掉了。”
值此存亡之秋,只能尽力而为了。
青椋山上,刑寒藻一直没离开。
等到人都走光了,她才沉声一句:“山主,舆情不是最可怕的,万一……”
刘景浊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有擎天之力,也按不住躁动人心。”
不必万一,是肯定!
将来某个时刻,他孟休只需要说一句做了什么事的人可以活,那这人间,就彻底乱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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