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站在栖梧宫外久久不能回神,仿佛不经意间就能看见旭凤和锦觅在栖梧宫的一角里,或是安静赏花,或是嬉笑玩闹。也不知道两个人如今在人间过的怎么样了,润玉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之前他也偷偷去人间看过旭凤和锦觅。旭凤终于不是锦觅消失的那几年那样颓废,年少时身上的意气风发也如父帝期望的那般有所收敛,变得沉稳内敛起来。只是锦觅似乎有什么心事,在旭凤面前还是笑颜如花,旭凤一个转身脸上就带了愁绪。犹豫许久之后润玉还是没有现身,他们曾经的那些纠缠太过痛苦,也许他最大的善意就是不在打扰他们如今的生活。当年之事他皆不后悔,只是偶尔夜深人静之时也会问自己,为何会对旭凤那般赶尽杀绝。思来想去得出的答案也唯有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父帝更喜欢旭凤不是没有道理,如同处在黑暗的人总是向往光明。“陛下”邝露在润玉身后等待良久,还是主动唤到。润玉自然的转身,好似刚刚看着栖梧宫发呆的人不是他一样。抬眼询问的看向邝露,如果没有要事,邝露一般是不会打扰他的。邝露疑迟半响还是问出:“陛下还在想水神仙上么?”润玉本来无悲无喜的脸上瞬间带了两分不悦,扭头就往璇玑宫走去。邝露自知失言,连忙提起正事:“陛下幕德将军今日离奇出现在南天门,满身伤口而且……”润玉放慢脚步让邝露不用一路小跑,追问道:“而且什么?”邝露面色奇怪,似是不知如何开口,斟酌许久才慢吞吞的说道:“而且是被一根天柱从人间送上南天门,天兵们也不能把幕德将军从天柱上扶下来,似乎有封印在上面。”润玉反问:“天柱?可有派天兵查看是从何地而起?”说着脚下又转了个方向,往南天门走去。天柱字面上个倒是很好理解,只是他出生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什么是天柱。邝露连忙答道:“破军将军已经派天兵前往查看。”此刻南天门外已经为了一圈的人,神色怪异的交头接耳。知道润玉重重的咳了一声,众人才安静下来,恭敬行礼:“陛下”润玉点点头,走到众人身前,终于看见了狼狈的幕德将军和所谓的天柱。开口问道:“这是何人?为何如此狼狈的出现在此处?这…天柱又是从何而起?”破军从人群中站出,拱手答道:“回禀陛下,这是万年前被派镇守衡梦山的幕德将军,天柱根据天兵查看,正是由衡梦山而起。而且……”衡梦山润玉知道,原来是猴族的领地。后来猴族对天界不敬,父帝一怒之下就驱逐了猴族。那个时候应该是他刚出生的时候,所以也对这位幕德将军很陌生。“而且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润玉难得有些烦躁,今天一个个的是怎么了,说话都吞吞吐吐的。破军见润玉脸上有了怒色,连忙说道:“而且衡梦山竖起了妖帝和虎族的大旗,还有一面大旗上书齐天大圣,衡梦山的神仙仙子都已经被驱逐了。”“妖帝?你去点兵准备随我去拜会一下那位妖帝。”只思考了一瞬,润玉就如此吩咐。衡梦山虽然原来是妖族的领地,但实际上最早也是属于天界。只是几十万年前妖界被封印时,妖界大族纷纷迁徙至人间、天界和魔界中间的地带,当时的天帝和魔尊也默认了。不过既然衡梦山已经被天界统领万年,就没有在他手上被妖界夺回的道理。至于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妖帝,有没有真本事试过就知道了。不过齐天大圣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说过,仔细去想却想不起来,润玉不禁在心中反复默念齐天大圣。许久没有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说过,润玉索性放到一边,见了面一切都会明了。心中打定主意后,润玉也不再多说。慢慢走到幕德将军的身前打量一番,心中又涌起了一股其他的火气。如今的幕德将军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肿的像是猪头的脑袋,赤裸的胸膛布满了各种划伤的伤口,背上的伤可能更严重些,还能看到鲜血从所谓的天柱上留下。下身因为穿着衣服,看不出具体是哪里受伤,只是看着裤子上骇人的鲜血就知道肯定受伤不轻。面色灰白,神志不清,看上去就是受了酷刑。润玉虽然心中已经用上怒火,面上却不显。一脸平静的施法把幕德将军放下来,幕德将军……纹丝不动。身后本来就安静的众神仙更加安静,润玉也有些吃惊布下结界的人法力居然如此高强。当下原地运功,认认真真的开始破解结界。许久之后结界才开始微微晃动,润玉头上却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