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何须再忍!
“喜梅,掌嘴。”
喜梅一惊。
她不知道为何向来佛心的姑娘怎么转了性,但她却喜欢这样的转变!
“得嘞!”
喜梅抡圆手臂,对着那人的脸左右开弓,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
没一会儿,陈家的人就都来了。
丫鬟扑倒陈芸芸脚边,“姑娘,奴婢奉您的命来给大姑娘添床被子,可是不成想大姑娘说您抢她夫婿,之后就拉着奴婢打!”
喜梅俏目一瞪,“你胡说!”
陈芸芸委屈极了,眼泪滚在眼眶里打转,拉着祖母的衣袖哭诉,“祖母,我知道姐姐和琅玉哥哥曾订过婚约,如今若因为婚事闹得我们姐妹失和,怕是会让人看了笑话!”
说着,她乞怜地看向陈娇娇,“姐姐若是能原谅芸芸,芸芸宁愿剃发为尼,终生不嫁!”
陈老夫人慈爱地拍了拍陈芸芸的肩膀,“傻丫头,你这是说什么话!”
又狠狠地剐了眼陈娇娇,“陈娇娇和顾世子并未下过婚书,哪里算得上订过婚?侯府老夫人早就相中了你做孙媳,哪有旁人的份!喜梅这丫头泼辣蛮横,此等刁奴须得好好教训!”
陈老夫人也是恨透了陈家长房这支的。
几十年前,她还做新媳妇时,就被江南名门出身的长嫂,即陈娇娇的亲祖母,处处压一头。
而她丈夫是个庸才,远不如大伯官运亨通,只是一个芝麻散官。
即便过去数十年,她依旧恨透了他们!
家丁得令,争先恐后冲上前,迫不及待想要在主子面前表现。
“谁敢?”
陈娇娇眉眼冷冽,晚风吹起如墨的黑发,通身散发的气势震得在场的人都愣在原地。
他们忘了。
陈娇娇虽然落魄了,却是被三朝帝师亲自带大的长房嫡女。
这气势早就融在了血液和骨髓中,不是一朝得势的蝼蚁所能比拟。
陈娇娇粉唇轻启,“陛下登基之时曾亲口承诺开国功臣凌骁侯,其妻封为一品诰命。虽未册封,但是君无戏言,老祖宗想动我的人,也得看看动不动得起?”
陈老夫人心中涌上恨意。
一品诰命,那是京都贵族妇人梦寐以求的封号。
她孜孜一辈子,如今也才是三品!
陈老夫人眼睛一眯,“陈娇娇,你之前被人撞破不检点之事,是我们帮你遮掩,如今却摆起架势,恩将仇报!”
陈娇娇柳眉一动。
她口中的不检点之事发生在三年前。
那时,祖父亡故,她自愿上山在净月庵守孝一年。
谁料某天夜里,一个模样猥琐男人忽然冲进来,撕扯她的衣服,想要强迫她行不轨之事。
她喊破喉咙,也无庵内尼姑出现。
若不是一受伤青年为了躲避仇家,误入了她的厢房,替她解决了那男人,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她感谢青年之时,陈芸芸带着人冲进来。
那青年虽敏捷跳窗离开,却因受伤行动稍微迟缓,被陈芸芸看到了衣袂。
从那之后,陈芸芸连同他们一家便在京都夸大其词,煽风点火,可是毕竟没看到“奸夫”,因此这件事并未闹大。
陈娇娇以为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