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我久久不能平静。
尝过人情冷暖,却还是觉得被背刺了。
即便和崔衡闹得最凶的时候,我都没有亏待过这些工人,现在需要他们帮忙,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推脱。
我勉强稳定住情绪,告诉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却还是觉得心烦。
最后我索性也离开了办公室,打算去新厂房看一看。
新厂房距离这边不远,我顺便步行散散心,可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跟着。
现在已经是年后,各个工厂都陆续开工,人来人往很正常。
可一些空着的厂房平时根本就没人来,我身后还有脚步声,这就太奇怪了。
我快步走到转弯的小路,然后闪进一个小巷子里。
这边原本是一个围墙,中间被物业拆除堆放杂物,不是厂区的人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小巷子。
那人始终和我有一段距离,我转弯的时候他应该还没过来,也看不到我去了哪。
果然,一分钟之后,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急匆匆跑过来,四处查看。
我躲在小巷子对方的杂物后面,他并没有看到我。
可他转过来的一瞬间,这双眼睛我却认得——邱华跃,邱小婵的爸爸!
没想到我都已经和谢行简分手了,他还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我又等了几分钟,保安巡逻过来,邱华跃这才离开。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快步往回走。
段月已经回来,正在安排回来的员工先回宿舍,看到我气鼓鼓走回来,她吓了一跳。
“老板,你这是?”她朝我身后看过去,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邱华跃就一直死死盯着我。
我没回答她的话,“大家都安排好了?”
“嗯,宿舍可以正常进入,封条也都撕掉了,大家今天简单清扫一下。”段月用力握着手机,似乎有些为难,“我刚才又给几个同事打电话了,他们家里都有事。”
有事,不过就是托词,只是不想来工厂白费功。
工厂如果不能开工,只有基本工资是没人愿意来的。
说不定到时候检查出致凡的产品有问题,我还要赔偿天价违约金和一些孩子的医疗费用,到时候哪有钱开工资?
我心中憋着一口气,却也知道不能怪他们。
“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吧,郑总会帮咱们处理好查封的事情,搬厂结束可以先继续生产订单,这和玩具产品也并不冲突。”
听我这么说,段月的眼睛都亮了,“那太好了,郑总愿意帮忙,那一定没问题的,我现在继续通知同事,他们现在不回来,开工可就赶不回来了。”
我对她笑了笑,心里却并不轻松。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如果市场中还流通劣质品,致凡不洗刷污名,这事就不算完。
晚上处理好所有文件天已经黑了,我站起身抻了个懒腰,下意识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