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坤蹙眉,正想拨过去,却马上接到沐二哥的回电,“谢天谢地,你小子终于把人追到手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你这句弟媳可等了整整三年啊,赶紧选个时间,妈早就催着要见媳妇了。”
沐坤朝空了的副驾驶看了看,耳根更加红了,干咳一声才说:“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说的是张泰集团的事。”
“我知道,你放心,天凉了,张泰集团该破产了。”话锋一转,沐二哥又说:“关键是妈这边要见媳妇,你什么时候安……”
话没说完,“嘟嘟嘟”,手机穿来一阵忙音,“这兔崽子又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的沐坤正心情愉悦安排着自己和郁驹接下来的美好时光,媳妇什么的还没影呢。
他得加把劲啊。
沐坤的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却很糟心。
赫曜阳那个剧组像是赖上了他们似的,不计成本黏上来,他挪到那个场地拍戏,不到三天,赫曜阳必然带着剧组跟着挪过来,还是不是想办法和郁驹玩偶遇。
这不,郁驹身体不好,持续拍戏常常备着牛奶,赫曜阳便一天三餐往这送牛奶,虽然郁驹一口都没喝,但看着就膈应。
沐坤挤开凑到郁驹身边的赫曜阳,嘲讽,“我记得赫影帝是隔壁剧组的男主角吧?你这么闲的慌,那替身可至少有那么十几二十个吧?啧,可真敬业呢。”
“这就不劳沐导费心了,我的戏都是一条过,省时间的很,倒是沐导这边……”赫曜阳瑶瑶头,错开身又凑到郁驹的面前,说:“文星,若是你戏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郁驹轻笑一声,平静注视着赫曜阳,他心中一喜,他今天终于愿意看他了。
可接下来却听他说:“我记得赫老师的戏里演地是深情专一的好丈夫呢,不过听您这话的意思,似乎对渣男的心理也把握的很好?”
赫曜阳的笑容一顿,心腔慢慢凉了下来。
郁驹主动向赫曜阳走了一步,带着凉薄的讽刺继续说:“出轨,欺骗,背叛妻子却还理所当然,甚至还高高在上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人自己活该,他的一切本就是靠丈夫得来的,所以他想离婚,那就必须把一切还回去,他若是反抗那就该给他点教训,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赫曜阳被他的愤怒和痛意刺得一退再退,满眼痛楚的望着他,心中说着已具有一句“对不起”,可开口却只能颤抖喊着:“郁驹……”
郁驹几分一笑,伸手撇去眼角因为激动而溢出的泪,“入戏太深……抱歉了,赫老师。”
赫曜阳眉宇的痛苦还未散开,一句没关系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又听他说:“不过赫老师您又叫错了我的名字了,我是沐文星。”
“郁驹”已经死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赫曜阳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他的步伐很快,没有一点留恋。
明明阳光也还有些刺眼,可他却觉得冷,好像被全世界抛却的孤寂。
他不由想到,曾经的他也是这样过来的,那时候的他又是怎样熬过来的呢?
苦笑一声,赫曜阳自嘲着,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沐坤倒觉得解气极了,还专门招来剧组的男主角,说:“你昨天不是还说渣男的心理不好把握吗?既然赫影帝愿意赐教,你可要跟着他好好学学,赫影帝经验丰富,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男主角战战兢兢的过来,万万没有想到神仙打架的火力竟然也能波及自己。
赫曜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瞥了一眼满脸嘲讽的沐坤,冷漠说:“沐坤,你别得意,我是不会放手的。”
沐坤不在意冷笑说:“赫曜阳,你这话不觉得自相矛盾吗?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何来放手?”
沐文星这个身份确实和赫曜阳半点关系没有。
赫曜阳没有理会,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沐坤说的更戳心的话:“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机会?”
赫曜阳心中一痛,握紧双拳大步离开,有些狼狈而逃。
没有机会。
是的,他并不担心斗不过沐坤。
他怕的,是他连重来的机会都不给他。
一连几天,赫曜阳没有在出现,沐坤放松了一些,他便把戏的进程提快了些,毕竟现在这个场地已经多拖了三天了。
所以戏分开了a、b两组开怕,郁驹今天在b组要拍一组如水戏,而沐坤需要跟拍a组的悬崖戏。
早上离开之前,沐坤千叮咛万嘱咐,“动作人员切记各就各位,下水前一点要确认水中的情况,还有,深水区要事先安排人盯着。”
完了回头又对郁驹说:“红糖水,毛毯,感冒药之类的一定要事先检查好,千万别漏了。”
这话,郁驹至少听了不下午遍,他哭笑不得拉住沐坤的手,说:“好了,好了,我真的记住了,你快忙你的去吧。”
沐坤面色平静,极其严肃点头说:“记得就好。”可他的手却一动都不敢动,耳朵早已经红彤彤。
与他严肃的外表截然不同,他内心的激动却差点压抑不住,他主动握他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