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悬空,一抹银流泻入窗子,倾洒在窗前的地面上。
江西晴攀在窗子上,手支起脸庞,对月空叹,心里似乎又多了一桩心事。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吶?”
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屋里响起,江西晴身体一紧,转过身来大呼道:“谁!”
“谁?”阮止语淡淡笑道,“当然是我。”这声音不是先前江西晴听到的陌生女声,而是江西晴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她娘亲的声音。
江西晴的脸上瞬间掉下一滴眼泪,不由自主地轻轻低唤了一声:“娘……”
“傻孩子,是我。”
“阁主?”江西晴眼眸如银火般亮了亮,又随即熄了下去,“你……你怎么来了?”她慌忙拭去那滴眼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有些事要和你说说。你不如陪我去花园里散散心。”
江西晴连张嘴的机会也没有,就看着阮止语脚下步履生风地走出屋门,朝花园去了。这行为仿佛是在对她说:“去,还是不去?”
江西晴没有多加犹豫,终究还是迈开步子追上了阮止语。
二人步入花园石铺小径,走到园中廊亭上。亭中昏暗,只有月光照在她们彼此模糊的脸上。
月下花影摇曳生姿,虫鸣不绝。
草丛微晃,仿佛暗影流动。
“巫岚把那件事告诉你了。”阮止语脸上的笑容散去,江西晴看不清她的脸,只听见她那熟悉的声音。
“你都知道?也对,临渊府是你的地盘,你对此了如指掌也不奇怪。”
阮止语毫不掩饰道:“府上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严密的监视下。我不能容许府上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明白。”
“你觉得我派人在当阳山监视了你?”
江西晴没有回话。归麟阁的阁主行事,自然有她的理由,又岂是她一个外人能横加干涉的?她只是气闷罢了。
阮止语道:“监视你只是其一。江家不放心你,我也不能放心你。毕竟……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你娘对我的嘱托,我不能忘。”
江西晴忽然后悔陪阮止语来花园散心了,那些事情,她不想提也不想听。
可阮止语不会顾忌江西晴在想些什么,她仍然自顾自的说道:“你爹是我生平最讨厌的人,她抢走了我唯一的家人,还不懂珍惜背叛了她!他庇护不了你,以后由我来庇护你。西晴,留在归麟阁,成为我的接任者吧,我会精心栽培你,让你成为一个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