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想起爹多年反复和她说过,男人是靠不住的,誓言全部都是假的,一旦站稳了脚跟,随时都会背弃誓言。
“可是,孩儿都长大成人了,老爷您不是已经有了儿子和孙子了吗?何以有这样的想法?”
今日,看见李锦元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谈和离,岳天赐竟然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岳嘉鸿真是觉得自已看走了眼。
“谁会嫌弃儿子多呢?祖荫已经废了,谁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有第二个孙子,又能不能培养成一个光宗耀祖的孙子?本侯年纪不小了,赌不起,也等不起了。”
看见刘氏失魂落魄的样子,岳嘉鸿说道:“咱们夫妻多年,看在儿孙的面子上,只要你不吵不闹,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主母,不过,菩提苑的主屋就要让出来。”
“老爷。”刘氏红着双眼,嘴唇颤抖,浑身写满了失望。“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让您可以做到这个份上,甚至可以不顾誓言书?”
“这么多年,本侯一直被誓言书桎梏,现在想一想,真是觉得自已胆小得可笑。无论你藏匿在哪里,何时会拿出来对峙,都已经不重要了。时间久远,那一张纸想必也是枯黄萎顿,只怕随手一捏都会化为粉剂。”
刘氏嚎啕大哭起来,为自已当年看走了眼,非要选择这个腹黑阴冷的男子,也为自已孤苦的余生。
“岳嘉鸿,这么多年,妾身真心地敬重你、仰慕你,原来在你的心目中,却是妾身拿着一纸誓言书桎梏着你。你不念及多年情分,不顾自已一张老脸,也不顾儿孙的面子,来这一招釜底抽薪,你信不信,你最后会有报应的啊!”
朗声大笑起来,岳嘉鸿已经是满脸得意,他知道刘氏拿自已毫无办法了:“如若有报应,早就来了,你瞧本侯不是好好的吗?”
不曾骗她
刘氏仰起头,看着岳嘉鸿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十分陌生。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她说不清楚,也许是越来越冷淡和疏远,所以,她也早早地起了提防的心思吧?
只是,刘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岳嘉鸿竟然会让她搬去侧卧,亲眼看见他和新人夜夜温存。
哪怕是在外面藏娇,或者骗骗她也好啊。
哀莫大于心死,刘氏哭得脸颊都酸痛了,她伸出手,擦了擦眼泪,缓缓地点了点头:“好的,妾身这就搬。”
岳嘉鸿十分满意她的表现,甚至想着,早知道这么好说话,应该早点行动起来的。
本来岳天赐回到京都,应当好好地办一场,图个喜庆和热闹,但是,柳依依小产了,加之开矿的事情,大家也没有心情去办什么了。
岳嘉鸿想着,趁着纳妾的时候,办得热热闹闹的,也冲散一下侯府的晦气。
皇宫里,皇上近日觉得有点身心疲惫。
转过头,看见侍卫首领送上来的药丸,还记得他当时这么说:“忠勇侯有个孝顺的好儿子,本来是想着忠勇侯多年戎马生涯,身体虚弱,四处给他寻求延年益寿、增精补气的药丸。几乎是斥巨资,好不容易得了这八粒,本来准备在年底忠勇侯的寿宴上孝敬给他的,这一次,知道自已难逃一劫,就将药丸奉献出来,只求留个全尸。”
既然那么难得,珍贵又量少,有八粒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唤来了高公公,皇上以嘴努了一下,示意高公公先使用一粒。
方麒麟是越墙潜逃的人,怎么可能随身携带着毒药?肯定是珍贵的药丸,想要紧急的时候用来保命的。
这么想着,高公公一咬牙,将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脸颊绯红,浑身飘飘然,平日里的头晕眼花等毛病全部不治而愈。
皇上一直打量着高公公的一举一动,看见他时而低头微笑,时而仰头陶醉,似乎很轻松快活,不由得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全无。启禀皇上,这真是一味神药,服用之后,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息,从丹田直冲脑门,让人觉得无比舒服和畅快,恨不得就此在殿前手舞足蹈起来。”
经过一日的观察,到了翌日清晨,皇上看见高公公神情愉悦,笑着候在大门外,于是放下心来。
服下一粒药丸之后,皇上也感受到了高公公所说的那种感觉,甚至于,他迫不及待想要翻一下贵妃们的牌子了。
到了第十日清晨,高公公推开房门,就看见皇上只穿着单薄的单衣,整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个劲地傻笑。
“皇上,您怎么了?”
高公公慌忙放下手里的铜盆,奔过来握住皇上的手,冰凉得让他打了一个冷战。
赶紧将人扶到床榻上,正准备喊御医前来诊治,却听见一声极其轻微的笑声。
“高公公,无需喊人,朕通体舒畅,这个药丸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下朝之后,朝阳公主在上书房门口等着皇上。
“父皇,儿臣看见您连日繁忙,为国事操劳,特意四处遍寻神医,求得了这一盒药丸。本来儿臣也是不信神效的,可是,那位神医鹤发童颜,常年居住在雪山之巅,以雪山上的珍贵药材研制成药丸,具有益寿延年、改善睡眠等功效,经常服用,可以保持不老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