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松开她的腕,示意她看宴长景。
虽内心毫无波澜,宁淼还是让自已眼睫颤动、两颊通红,她缓缓垂眸,看向榻上。
目光触及到宴长景的某处时,瞳孔剧烈一敛。
宴墨白清凌无波的声音响起:“外人只知兄长在赌场跟人打架,被砸了脑袋昏迷不醒,却不知他为何被人打。他强上了吏部尚书家的儿媳,被他家砸了脑袋,还割了命根子。”
宁淼震惊。
她知道宴长景纨绔,却没想到他连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对方还是有夫之妇。
宴墨白扬臂,将薄被盖在宴长景身上,眼梢轻掠,看向宁淼。
“所以,他就算醒过来了,也是废人一个。”
宁淼抿唇,没做声。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宴墨白也没多说,留下一句“赤风会来帮他穿衣”,就转身离开了。
——
宁淼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情。
宴墨白那个奸人又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这么隐晦的丑闻,他都抖落给了她,显然是想她认清现实、主动离开。
好不容易进入侯府,她肯定不想离开。
这事儿难就难在,如果宴长景是因为别的事被阉,她还可以表示自已不在意,对宴长景不离不弃。
可他是因为奸污别的女人所致。
这说明他对她根本没有她所说的那样情深不渝,否则,也不会对别的女人做出这种事。
如此渣男,她若还表示自已不在意,愿意不离不弃,那就太不正常了,宴墨白肯定会更怀疑她。
怎么办?
难道表现出自已是图侯府的荣华富贵?
然而,这一点后路,宴墨白也很快将她断了。
翌日清晨,宁淼给宴华庭和金氏请完安,回芳菲苑的路上,遇到了下朝回来的宴墨白。
宴墨白一袭朱红色朝服,玉带束腰,广袖垂曳,就那么从一片春日的晨曦下走过来,如丹青水墨,冷肃中夹杂着浓烈重彩。
“二公子。”宁淼主动打了声招呼。
宴墨白闻声瞥了她一眼,眉眼疏离冷淡,微颔了下首,准备径直走过,似是想起什么,又停住脚。
“正好有件事麻烦嫂嫂。”
“二公子请说。”
“刚领了俸禄,又得了些赏赐,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劳烦嫂嫂去兰亭钱庄存一下。”
宴墨白说完,示意身后的赤风。
赤风便将手里抱着的一个大木匣递给了她。
宴墨白也伸手放了一个东西大木匣上:“这是我的私印,存的时候钱庄要用,有劳嫂嫂了。”
私印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