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听说大丫的身体不能干活了,是什么长期营养不良加过度劳累引起的,还吐血了,苏大柱和刘春花见她没用了,就把她分出去了,除了她自己的工分,什么就没给。”“这苏大柱和刘春花也太狠心了。”“可不是嘛,有用的时候像老黄牛一样使唤,没用了就一脚踢开。”“苏大丫也是可怜,摊上这样狠心的爹妈。”谢衍刚回到村子,便听到村民们议论在“苏大丫”。他脚步顿时一滞,因为他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苏大丫的名字——苏妙妙!他心脏狂跳,他的妙妙来了!他漆黑的双眸像是被黎明的第一缕晨划破的夜空,沉寂消散,世界都亮了。他眼底满是压抑不住的狂喜,猛地冲向正聊着天的村民们,急切地问道:“你们刚刚是在说苏妙妙吗?她怎么了,现在哪里?”村民们一见是谢衍,立刻热情地招呼道:“哟,谢衍啊,你跑车回来了!”谢衍没心思寒暄,眼神灼灼,再次问道:“我刚刚听你们在说苏妙妙,她怎么了,现在在哪?”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紧张。村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互相对视了几眼:“苏妙妙?噢,你是说苏大丫吧!对,她好像这个名字,平时叫惯了大丫,差点忘了她的名字。”几个人便七嘴八舌地将苏妙妙的事讲给他听。谢衍一听妙妙在县医院,还吐血了,心脏骤然揪紧,整个人像风一样冲了出去。理智上他知道妙妙有空间在不会有事,但感情上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担心。村民们愣了一下,看着谢衍迅速跑远的身影,满脸的疑惑和八卦。“这谢衍怎么这么关心苏大丫,不会是在处对象吧?”“不会吧,以前也没看这两人有什么交集啊。”“我看像,我还从没有见过谢衍那么着急过。”“那苏大柱和刘春花岂不是亏大了,谢衍可是货车司机,听说每个月工资四十多呢?现在把苏大丫分出去了,怕是占不到便宜了。”“占谢衍便宜,你是在开玩笑吗?那可是敢拿刀砍亲爹的主,谁敢占他的便宜。”“那也是谢大山活该,就没见过这种爹,亲儿子不疼,疼继子,简直脑子有病。要不是谢衍自己立的起来,早就被那狠毒的后妈磋磨死了。”“可不是,不过现在谢家人可是后悔死了,以前不好好对谢衍,现在谢衍出息了,他们是一点光都借不到。”这边谢衍不知道村民们在讨论他,他脚步不停,一路狂奔,路上的行人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划过,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北一。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二十分钟就到了。他径直冲进县医院,直奔前台咨询处,急切地问道:“请问,苏妙妙在哪个病房。”声音因为剧烈的奔跑有些沙哑,微微喘息,他的额头上布满汗珠,背后也已被汗水浸透,但此刻他顾不得这些,他只想快点见到他的妙妙。护士一愣,抬眼看了看这满脸焦灼的年轻男人,刚想开口询问,谢衍已经忍不住继续追问:“苏妙妙,她在哪个病房?”护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翻看病历本,随后指了指楼上的方向:“二楼,203号病房。”话音刚落,她的眼前已经没了人影。谢衍飞奔的速度冲上了楼梯。每踏上一层台阶,心跳都似乎更加急促,激动狂喜中伴随着一种近乡情怯的紧张感。到了病房门口,他停下脚步,心跳已经快到无法控制。他的手伸向门把,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暖洋洋的光线让整个房间显得宁静温馨。谢衍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瘦小的身影,眼眶发热,真的是他的妙妙!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一时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连呼吸都显得艰难。苏妙妙听到门响,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平静而澄澈的双眸瞬间泛起喜悦的涟漪,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衍哥,你来了。”语气里满是轻快和安心。谢衍再也压抑不住,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他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瘦小身体,仿佛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他低下头,脸埋进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的存在。“妙妙,妙妙。”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带着浓浓的思念,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苏妙妙用力回抱住他,感受到谢衍的激动狂喜思念等诸多强烈的情绪,鼻尖微酸,眼眶悄然泛红,她知道衍哥一定又等了他很久,找了她很久。两人紧紧地相拥,良久,谢衍稍微松开了她一点,扶住她的肩膀,微微后退,低头仔细看着她的脸,眉头紧锁:“怎么这么瘦?听说你吐血了,身体还好吗?”他手轻轻抚上她苍白瘦削的脸庞,眼里满是心疼。,!苏妙妙脸在他掌心蹭了蹭,轻声道:“这不是才刚来嘛,很快就会胖起来,别担心。至于吐血,都是我装的。”苏妙妙给谢衍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现在已经分出来了,和苏家人也没有关系了,不过要是他们知道我和你处对象了,肯定会找上你。”谢衍嘴角微翘,笑容有些痞气:“你应该知道我在村里的名声,只要他们不怕自己儿子缺胳膊少腿,尽管找上门来。”苏妙妙轻笑一声:“你好像很期待他们来找你麻烦。”谢衍点点头:“确实有点期待。”原主和谢衍是一个村的,虽然以前没什么交集,但谢衍的事在村里也不是秘密,所有原主的记忆里也是有的。谢衍的母亲在谢衍三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他爹谢大山不到一个月,就以孩子太小需要人照顾为借口,娶了村里的寡妇吴秀兰,还带了个比谢衍大一岁的儿子,进门就改了姓,叫谢金宝。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吴秀兰进门后,谢衍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还逼着三岁的谢衍干活,倒是她自己的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在家也什么都不用干,像个小少爷一样,而谢大山不仅不管,有些时候还会再吴秀兰的撺掇下,毒打谢衍一顿。现在的谢衍高高壮壮的,一米八六的身高,健硕的身材,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但小时候的谢衍特别瘦小,时常被谢金宝欺负。但谢衍身上有股狠劲,谢金宝打他,他身体瘦小打不过,就狠狠地咬住谢金宝的喉咙,差一点将人的动脉咬断,最后引来了吴秀兰和谢大山的一顿毒。自那以后,谢金宝就不敢再惹他。吴秀兰却越发的虐待他,分给他的食物更少了,为了填饱肚子,谢衍从八岁起就没少往山里跑,据村里人说,好几次看到他血淋淋的从山里走出来。身上的伤口没有钱治,村医见他可怜,给他敷上止血的草药,他也因此认识了不少草药。就这样,小小的孩子硬是拼着不要命的狠劲,摸索出了一身打猎的本事。靠着打猎和卖草药,谢衍把自己养的高高壮壮的。谢大山和吴秀兰不是没打过他猎物和钱的主意,但谢衍的猎物从不拿回家,藏钱也是一把好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只能将谢衍打一顿。谢衍十二岁的时候,谢大山和吴秀兰又一次要打他的时候,谢衍彻底爆发了。他双目赤红拿着刀要和谢大山同归于尽的模样,如今还让人心有余悸。自此,谢大山和吴秀兰被吓怕了,也不敢在和谢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顾谢衍才十二岁就把他早早分了出去。分出去后,谢衍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还上了学,用四年的时间就拿到了初中毕业证。大饥荒的时候,村里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大概是饥饿让谢大山和吴秀兰忘记了谢衍的狠厉,他们再次闹上了门,无耻地要谢衍给养老钱,甚至趁谢衍不在家搬空了他家里的粮食。谢衍当时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套了谢金宝麻袋,将他打成重伤,他们拿走的那些粮食还不够付医药费。谢衍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打的,一开始也没有人知道是他干的,但每次在谢大山和吴秀兰闹过或偷过之后,谢金宝都会受伤,次数多了,谁还猜不出来是谢衍所为,否则哪会次次都这么巧合。谢大山和吴秀兰想报公安,但谢衍就是有本事每次都能有不在场的证据,他们拿谢衍一点办法都没有,又怕谢金宝真的被打出个好歹来,最后只能偃旗息鼓,不敢再招惹谢衍。吴秀兰没少在村里说谢衍的坏话,克死亲妈,白眼狼,不孝子这些帽子没少往谢衍头上扣,但村里人都不是傻子,虽然也有些人觉得谢衍对亲爹动刀子太狠了些,但大多数人还是能理解,那么小的孩子,若是不狠一点,怎么能活下来。谢衍十八岁的时候,恢复了记忆,为了找苏妙妙,他去县城找了个货车司机的工作。这一下在村里炸开了锅,这可是这个年代最吃香的工作啊。贪婪让谢大山和吴秀兰再次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再次找上门,要求谢衍将工作让给谢金宝。谢衍再次出手,谢金宝断了一条腿,以后都是个瘸子,并告诉他们,若是再敢上门闹,那下次断的就是谢金宝的子孙根。自此,谢大山和吴秀兰彻底消停了,谢金宝更是看到谢衍就躲得远远的。“谢金宝是谢大山亲生的吧。”苏妙妙笃定道,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注重血脉的,谢大山的表现太不正常了,谢衍点点头:“嗯,谢大山早就和吴秀兰搞在了一起,我娘在怀孕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恐怕就得了抑郁症,生下我后身体一直不好,在我三岁的时候就郁郁而终了。当时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提到这一世的母亲,他的眼神有些波动,带着一丝愧疚。苏妙妙心疼地望着他,轻轻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滑过他的眉眼,温柔地描摹着他的轮廓,仿佛想要抚平他内心难过,柔声:“你别自责,衍哥。你现在活得这么好,你娘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的。”,!谢衍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柔声道:“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毕竟那时我才三岁,对这一世母亲的印象并不深,谈不是什么难过。”苏妙妙想到小小年纪的衍哥吃了那么多苦头,心里就泛着疼。想到村里人说看到他好几次血淋淋地从山里走出来,她伸手就想去扒他的衣服谢衍连忙抓住她的手,低声哄道:“妙妙乖,你想要,等我们回去再给你,这病房里随时都有人来。”苏妙妙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我是想看你身上的伤。”谢衍面上带着委屈和失落:“唉,我还以为妙妙是想我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苏妙妙翻了个白眼:“好了,别演了,我确实想你了,行了吧。”她知道衍哥是不想她难过,故意用这种方式在转移话题,她也愿意配合。想到原剧情中谢衍,和原主一样,也只是个背景板的人物,六岁时就死了,是被谢金宝欺负的时候,被狠狠地推到墙上,撞死了。女主的家人用这件事来告诫女主的几个哥哥,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妹妹,不要让她被谢金宝欺负了。苏妙妙眼中划过一道厉光,虽然知道原剧情中的谢衍不是她的衍哥,但衍哥小时候受的苦是一点没少,若不是衍哥自己有本事够狠,恐怕也会落得个和原剧情中的谢衍一样的结局。她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神冷厉:“衍哥,我不想就这么放过谢大山和吴秀兰,太便宜他们了。”谢衍低头,温柔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柔声道:“好,那就拜托妙妙为我报仇咯。”她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温柔地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我就知道妙妙肯定会心疼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所以我才一直没动手,就是想留着给妙妙消气。”语气轻快带着些邀功的意味。她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谢衍的胸膛,嗔道:“你倒是想得周到。”谢衍语带骄傲:“那必须的。”:()快穿之炮灰爱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