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子进门啥话不说先噗通一声跪地上,拽都拽不起来。
“现在天儿好,小子知道各位叔伯们忙,还累得麻爷爷专门上来,是小子的不是。”
“我家的情况咱岭上人都知晓,原本妹妹嫁到马家寨给大哥换亲,这事儿我就不同意,奈何家里我说不上话。”
“这换亲要是成,给大哥换来媳妇,即使妹妹在马家过得不好,我这个做弟弟的打一辈子光棍,我们都没意见。”说着,张强不由哽咽!
原本他在麻家已经哭过一场,还想着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有一没有二,哭一回也就没事儿了。
可现在,说起这些,他依然控制不住。
撇头看向隔墙,眨着眼睛憋回泪意,清了清嗓子道:“马家不是人,春水在马家实在过不下去,这桩婚事我要做主给她断了。”
“我这个当哥的没出息,没能给她说个好亲事,被婆家磋磨的活不下去还不敢回来,要不是柏家嫂子······”
张老头气不打一处来,见二儿子说自家要分家没人应,他心里还窃喜。
可现在扯到春水婆家,还有那事儿精柏苍媳妇,嚷嚷道:“说你的事儿就说你自个儿,扯别人作甚,再说马家还没来人,等他家来人,我自有说头,闺女还能凭白让人欺负了去不成?”
他这属实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别人暂且不说,就张强、春水兄妹两,根本就相信!
尤其是张强,气红了脸,“咋地,你这是等人上门来好茶好肉招待呢?”
儿子当众呛老子,还有没有家法?
张老头拎起手边的扫炕笤帚扔过去,“叭叭叭,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我做事还要你来教?”
笤帚迎面飞来,张强丝毫不惧,一把抓住,大声道:“活一辈子了还没活明白糊涂虫一个,今儿我把话撂这儿,要么你做主给春水断了马家的婚事,要么咱分家,我做主给她断,断了人也不要你养,我俩自个儿过活。”
“嗷——你个丧良心的······”刘氏哭嚎着冲进东屋,直奔二儿子,对着张强又大打又踢。
奈何二儿子已经是二十几的大老爷们,还时常在山里跑,身上全是腱子肉,她没打痛人倒是自己的手先痛了,又改撕扯衣服,“你个没良心的,我和你爹拉扯你长大,你就是这么对我们?”
“哪个狐媚子跟你说三道四,让你不要我们老两口······”
原本,对于他娘动手动脚,张强还无动于衷,反正不痛不痒,可现在,听这话就知道他娘又要攀扯旁人。
再者衣服也被扯得都露了胸膛,原本胀红的脸色变得铁青,捉住撕扯他衣服的手牢牢箍住手腕,咬牙道:“娘,你别攀扯有得没得,我早晨可就说了要分家,要说有人说三道四,那也是你和爹。”
“啊!你个白眼狼,我一把屎一把尿养了只白眼狼······”
满屋子只剩刘氏哭嚎,遮住了窗外的悉索声。
众人来张家,啥话还没说就听张强要分家,眼下,他们还没张口,张家自己人就掰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