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地铁,贺望兰又问:“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开了个小卖铺,卖点东西。”
贺望兰若有所思。
小商铺一整天营业额也不多的,想是养两个孩子也不容易。
他好想给奚明天画个大饼,但他又不是喜欢画大饼的性子,于是憋了半晌,也才只说了句:“好。”
他们要在动车上过一夜,江琛晚些时候还给贺望兰打了电话,问他去了哪里。
贺望兰道:“和我男朋友回老家。”
“明天你不上班了?”
“谁谈恋爱还想着上班,”贺望兰念着恋爱脑的台词,面对江琛他已经学会了面不改色说谎,道,“我不爱上班,我只想谈恋爱,要不你把我辞退了吧。”
“望兰,”江琛心口憋着一股子气,勉强还能保持着冷静,“别把关系搞得太僵啊,都是男人,你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
“你说我在想什么?”
江琛没回这句话,只道:“本市里家境最好的就是我家了,你找的那些男朋友哪个能帮你振兴贺家?”
“我要振兴贺家做什么?”
“贺家那么多年的家业,你就真的甘心看着它功亏一篑?”
“贺家那么多年的家业又不是我打的,”贺望兰觉得莫名其妙,“我没兴趣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江琛噎了噎,又道:“那你总得过个理想的日子吧,你一个大少爷,除了我谁养得起你啊。”
“我要别人养了干嘛?”贺望兰更莫名了,“我是残疾不能干活吗?”
江琛:“……”
贺望兰想说挂了,奚明天在一旁着急比划,他与对方对视一眼,又不太熟练般接着说:“江琛你说话啊,你回答我,不要装深沉。”
江琛:“……我特么——”
“你骂脏话,”贺望兰道,“我不和骂脏话的人打电话,挂了。”
说完飞快点了挂断。
贺望兰神情有点恍惚。
奚明天鼓励道:“很好哥哥,怼人要拿出十分的无理取闹,尤其是对着江琛这种人,效果是最好的!”
“我学会了,”贺望兰说,“下次我能直接挂断电话吗?”
一句话都不想说!
“下次可以,”奚明天道,“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卧铺太窄了,回你床位去睡吧。”
“挤一挤试试呢。”
“真的好挤,算了,你不想爬楼梯,那我去上面睡。”
“还早呢,”奚明天委屈巴巴揪着他的衣摆,“再贴会儿嘛。”
“好多人看着。”
“看就看,谁看我就问他,‘你是不是没见过同性恋啊,这么好奇’。”
贺望兰笑起来:“你好不要脸。”
“追老公要什么脸呀,”奚明天抱着贺望兰蹭蹭,恬不知耻般一直喊,“老公老公~”
动车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到站的,奚明天对b城很熟悉,带着贺望兰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妈说她和我爸今天来接车,说挺显眼的,我怎么没看到。”
“是不是看得不太仔细,”贺望兰说,“要不打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