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哟!是哪个挨千刀的竟敢撞老娘!疼死我啦!”张清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一手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另一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这时,只见一行四个身强体壮、流里流气的混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恶狠狠地盯着张清说道:“我们是来收房子的,你家男人已经把地契输给我家主顾了,识相的话今天就赶紧给老子搬出去!”
“什……什么?”张清闻言顿时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尖叫出声:
“放你…不可能。”张清说出口的脏话,被为首的混混一瞪眼,收了回去。
但一联想到,昨天方田异常的举动,张清慌乱地跑进房里翻找,果然在熟悉的位置,已经没有地契的影子了。
“你这个夯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只觉天都塌了,张清一下子软在地上哭喊。
方田自知理亏,不敢还嘴。只见他缩头缩脑、战战兢兢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坦白道:“我……我把地契给赌输了。”
话音未落,门外那些混混可不会给他任何反悔的余地。眼见着方田进了屋子后半天都没再出来,便开始在院子里肆意妄为地砸起东西来。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别砸了,别砸了!”听到这嘈杂的声音,张清和方田急忙从屋里冲了出来,想要阻止这些混混的恶行。
“瞧瞧你干的这档子破事儿!”张清气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责骂着方田。
而此时,侧屋的孩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给惊醒了。一个穿着不齐,光着脚丫的小胖墩站在房门口,扯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娘——娘——”
要知道,这个宝贝儿子可是张清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呀!她平日里对孩子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哪里舍得让他受到哪怕一点点的委屈啊?刚才还在跟方田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张清,一看到自家儿子这副受惊的样子,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连滚带爬地冲到孩子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我的乖宝儿,莫怕莫怕哈!有娘亲在这儿呢!”
“我们本来也不想砸你们家的东西,但谁让你们不识趣呢!赶紧收拾东西搬出去,咱们一切还好商量。要不然的话……哼哼!”其中一个混混恶狠狠地说道,说着又举起手中的一个陶罐,毫不犹豫地朝地上狠狠砸去,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陶罐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没房子可怎么活啊!”张清恨恨地看着方田这个没用的男人。
“不想走?好啊,那把你儿子卖了吧。”混混说完就试图去抢张清怀里的孩子,又把好不容易止苦的方天吓哭。
“别!别抓我的天儿~”
混混本来也只是吓唬张清,压根没使劲扒拉。
“抓流云,对了流云!流云!”张清紧紧地抱着方天,歇斯底里地大喊。
方田先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想到这是一个主意——用流云来抵债!
流云其实早就听到院子里的声响,但一直没出来。没想到这个婶婶贪图自已的家财还不够,居然想卖了自已。若是真的混混来催债只怕还真让张清和方田如愿了,不过这次老天睁眼了。
方田冲进柴房,将流云提溜出来。
“大爷们,您看,要不把他抓走,用他来抵债吧!”方田满脸谄媚地笑着,点头哈腰地向那群混混们提议道。
那几个混混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家人竟然会想出如此荒唐的办法。不过他们是被李寻交代过的,任务就是要赶走这家人。
混混们相互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破小孩能值几个钱?瞧他瘦得跟猴儿似的,身上怕是连几两肉都没有!”
方田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拉着张清一起,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卖惨耍赖。夫妻俩又是哭天抢地,又是赌咒发誓,可那些混混们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眼见软的不行,混混们干脆动起手来。一时间,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方田身上,打得他嗷嗷直叫。没过多久,方田就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实在忍受不了疼痛的方田只好跪地求饶,并催促着张清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张清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丈夫这般惨状,也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就这样,一家人在混混们的驱赶下,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并且没有带走流云。”现在怎么办”张清抱着方天,哭丧着个脸。
方田完全没了脾气,虽然混混们收着力,但他也被打得不轻。现在他背着大包小包,想要走回老家,还有些吃力。”媳妇儿,我们坐牛车回去吧!”
“现在哪有钱,要不是你,我们母子俩还在镇上享清福呢?”
说是这么说,但张清也不想自已儿子受罪,还是花了十文钱,一家三口坐牛车回了窑湾村。
豆腐乳初成
“干杯!”在午后流云家的院子里,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杯子或茶杯。
这顿饭是叶安做的,本来想就在豆腐铺吃,但流云强烈要求在自已家,叶安和顾宏没拒绝,过来时还买好了菜。
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顾宏特意买了一些小酒来助兴。叶安、叶宁以及流云以茶水代替。几人正兴高采烈地围坐在一张方桌前,庆祝流云重获新生。
叶宁放下茶碗,期待地望着流云问道:“流云哥哥,明天你真的就可以和我一起去书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