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张作齐收到消息后,紧赶慢赶地从家中赶来,气儿还没喘匀,便被侯夫人身?旁的小丫头给用力拉着往前走。
这着急忙慌的阵势吓住了张作齐,他抿着胡子,脚步划拉得飞快。
一进门?,他便被云小侯爷的眼神?给慑住,忙战战兢兢地上前把脉。
小侯爷目不转睛地盯视,让他一路上未消的汗水奔涌得更?加汹涌了,几个暗暗地深呼吸后,才勉强忽视掉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认真地把起脉来。
“受了些风寒,又受惊过度,心神?颇有些不宁,因?而噩梦缠身?,心绪不开。”张作齐瞅了瞅小侯爷,见他没有发?怒的趋势,继续道,“我开些药,叫下人熬了喂夫人喝下去,捱过这场高热,便无事了。”
云舒认真听着,见他说?完了,还看着自己,皱着眉头说?道:“还看我作甚?快些开药。”
“哦,哦,我马上开。”
张作齐一边手忙脚乱地写方子,一边心道,这小侯爷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些,那?眼神?真跟要吃了他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夫人是得了多惊险的病呢!
亏他跑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还险些以为他们这位医护学院的核心人物出了什么大岔子。
好在?无甚大事,开些对症的药喝个几顿便好,张作齐在?心中念了几声佛,飞快地将?药方子写好,又嘱咐跟在?身?边的弟子亲自去抓药熬制。
云舒这会儿知?晓了赵婉没什么大问题,面上也终于和煦了些。
“多谢张府医了,还请你今夜不要走了,且在?外院住下。”他看着张作齐自己也是一副虚虚弱弱之态,原本?想让他守在?外头的话也没说?出口,只淡淡颔首道。
“行,老夫便宿在?前头了,有事便使人唤我便是。”张作齐应声道。
他原来本?就在?外院有住宿之处的,不过是后来有了学院这令他神?魂颠倒之事,嫌总督府到学院路程太远,方搬回了自己家中的。今夜要留下来观望,也并无不方便之处。
当下阿秀便指挥着一个机灵的小厮领着张府医去了,她送走府医,转过身?子欲往卧房走时,却被阿谢她们推着走了。
“侯爷不让咱们候在?里头!走走走,夫人自有侯爷照顾着,还是别惹着他了。”
“对对对,适才侯爷看云喜那?眼神?,可吓死?我了!现在?我这心都还扑通扑通跳呢!”
“哼,那?狐媚子似的妖精,我早便看出来她心术不正?,妄想一步登天。可美得她呢,不过仗着父母是云府的老人罢了,她有甚么本?事,敢在?咱们夫人面前就耍小心思!”
几个赵婉身?边的侍女一面走,一面小声叽叽喳喳地讨论那?云喜的事儿。
她们这些人,除了早被奸细渗透了的阿青,哪个不是十分感?念自家侯夫人的好的?这云喜不过刚被调过来,便想着旁的歪念头了,哼,看她们如何对付她!
云喜捏着帕子坠在?不远处,刚丢了个大脸,转眼又被这群不长眼的家伙扔在?后头,她心中极其不甘,一口银牙几欲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