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而现,眼前空无一人。怎么可能呢?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幻境,能让活人隐身,面对面也看不见?
阿黎不信!雷公藤在空中甩过一圈,长蛇出海一般绕过头顶。一阵齐刷刷的响声之后,一丈余长的雷公藤竟被空中的飞刀削成了数段!
不,真的不是幻觉!
林师父神色严肃,也将旱烟袋舞得飞起,击飞朝他们击来的刀剑匕首。饶是阿黎和玉家兴再不信邪,此时也不得不急速后撤,紧紧将后背贴在油糕铺后的墙壁上,一边躲避空中的飞刀,一边摸索着墙上的店门。
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
市场上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
阿黎紧靠着墙缓缓挪动,移到一扇雕花红杉门板前。在她后背,门栓被极轻地拔开,杉木门板被轻轻拉开一道缝,露出漆黑如洞的屋内一角。
阿黎和玉家兴浑然不觉,犹自紧贴着墙壁挪动——然而下一秒,一只手却猛然捂住阿黎的嘴,箍住她的腰将她往屋内拖去。
玉家兴猛然回头,伸手去救,却被另外一只手一并拖了进来。林师父见状大惊,扑身向前,又被一段熟悉的藤蔓绑住腰身拉扯进来!
杉木门砰地一下关上,屋外仍旧是一片风声鹤唳。萧韵如紧紧地捂住玉家兴的嘴,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恐惧:“家兴哥哥,嘘。”
在他们旁边,谢二缓缓挪开了捂着阿黎嘴的手,轻轻冲她勾了勾唇,无声地说:“姐姐,好久不见。”
他们沉默地等待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嘶吼的秦腔戛然而止。呼啸的风声和刀剑噼啪砸地的响动也渐渐停了下来。
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阿黎松一口气,抬头一看,发现谢二和韵如藏身在一处小小的杂货铺里。
铺子里的天南地北各地行货堆得乱七八糟,东西看起来都已上了年头,处处透露着古朴破旧。
谢二既然在此,春榆一定也不远。外面风声既定,她惦记春榆,想出门查看情况,刚刚推开了一条门缝,却被萧韵如一把拉住。
韵如脸色惨白,惊魂未定:“阿黎姑娘,别出去。”
“这是一座鬼城,到处都是孤魂野鬼。”
韵如曾在天津读过新学校,以往从不怪力乱神。能被吓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阿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臂:“为什么这么说?”
萧韵如没回答,递过来一只方才摊贩上炸出来的油糕。金灿灿的窝子油糕,被她咬下来大大的一个角。韵如慢慢把油糕递过来,转到没被咬过的一面,冲着她点点头。
香气依旧扑鼻——却隐约有些奇怪。
阿黎轻轻咬了一口,愣住了。
玉家兴看见她表情,拿过油糕也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