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虎头上见血,痛的恍惚,他身后的钱豹冲过来,一把抓向那红衣人。
那红衣人恍似未觉,他身形瘦削,钱豹这一抓只怕要将他肩头抓破个血洞。
眼见衣衫已碎,肩头渗血,钱豹却突然觉得臂膀剧痛,随即身子一轻,直摔出了门外去。
变故频起,众人各个瞠目,难发一言。
郑虎缓过痛劲,指着挡在红衣人前的少年大喝,“你又是谁?”
动手的正是夏停云,他拍拍双手,却不理会郑虎,反而回身看了看那红衣人。
钱豹的铁砂掌颇有些火候,寻常人是受不住的,这红衣人却似毫无知觉。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那处变不惊的徐娘子变了脸色,蹲在红衣人面前不知所措。
原来这红衣人竟是个姑娘!
蹲在地上的正是卫时雨,她本来就在母亲那里,听见动静赶过来,进来便见郑虎行凶,只好抄起手边的花瓶砸过来。
此刻她肩头剧痛,但眼见女子性命危在旦夕,实在顾不上自己。
卫时雨抬手安抚娘子,又掀开妇人裙踞,随即向那男子问道:“你要保大还是保小?我可只会保大!”
“若要保小,出门不送!”
男子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大,大!”
“抬进里间去!”卫时雨起身吩咐。
眼看众人把产妇抬走,夏停云才笑吟吟的转过身,对着满脸鲜血的郑虎道:“不是说要有个先来后到么?大爷可比你来得早!”
“你是谁大爷!”郑虎见眼前人不过二十多岁,生的斯文俊美,不知是哪家的小郎君出来胡闹,浑然不将他放在眼中,正要动手,却被身后赶来的钱豹拉住了。
钱豹在郑虎耳边讲了两句,随即拱手向夏停云道:“小侯爷饶命,小人等有眼不识泰山。”
夏停云却似有些怏怏,摆手道:“将此间物事赔了,滚吧!”
郑虎、钱豹异常顺从,自怀中取出个银锭子放到桌上,随后两人躺倒在地,竟真的听话的滚了出去。
直滚到看不见,两个人才敢爬起来。
众人小声议论,都在揣测夏停云身份。
夏停云只作未见,和那头戴幕离的女子重又坐了回去。
卫恒反应极快,指挥着店里伙计把堂内收拾干净,又请不相干的人出去,亲自给夏停云和那女子奉了盏热茶,然后便各自看方抓药。
眼见内室之中毫无动静,那妇人连呻吟都没了,众人如何肯散,纷纷堵在门口候着。
还有隔壁吃饭喝酒的也来凑热闹,有人小声嘀咕,“适才那人便是卫大夫吗?”
“千真万确,她正在我边上吃麻婆豆腐呢,我眼见着她跑过来的。”
“这卫大夫怎么敢和个壮年男子动手啊!”
“想来是有两下子吧,听说她还敢动刀子救人呢。”
“不然不然,那卫大夫若真会功夫,怎么会被抓伤啊,那个小郎君才是练家子,不知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