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瑶接下,慌乱地侧头,看都没看随便夹一柱手前的菜,然后往嘴一放,竟吃红了眼睛。
“很辣吗?”江宣尝了一口单瑶夹的毛血旺,诧异着,并不辣,而且他记得单瑶很能吃辣啊。
单瑶点头如捣蒜。
是辣的,辣到她想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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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月假第二天的下午,便利店的工作结束,江宣没有回家而是走入了一家手机店,绕着专柜转悠起来。
工作人员热情地介绍各种机型并询问预算,江宣想了想,说:“只用来发信息和打电话,一千以内。”
小学时,他有过一个手机,但搬来云杏镇后,手机也如同悲伤的过往一起烟消云散,不翼而飞了。
手机的意义对江宣来说可有可无,偶尔升起买手机的欲望是因为怕赵荣花出事,联系不上自己,后来被赵荣花的病和累积的债务彻底打消了买手机的念头。
从目睹那对情侣吵架过后,他心中有一个想法渐渐成型,后又被那天单瑶的反向告白冲昏了头,正好得了奖金,想法便付诸实践。
工作人员深感惊奇,看面前的男孩是高中生的模样,这个岁数的男孩们大多酷爱电子产品,而男孩居然只用来发发信息,打打电话。
服务行业的素养就是看破不说破,柜员拿起一款手机,“这部手机499,与您的预算和使用需求刚好匹配。”
江宣大致看了一眼,他不懂内行且不想在这件事上耽误太多时间,点了点头,快速付款,不到半小时就买完了手机。
买完手机再去旁边的移动公司办了一个电话卡,充上话费,就此他变成了有手机的人。
提着袋子坐上回云杏镇的大巴,江宣摸了摸手机盒,敏感的他蓦然生出愧疚感,本不富裕,得了一笔小钱,立马花去了六分之一,他是不是太自私任性了。
他却一点都没去想,他把剩下的钱都给了赵荣花,存到银行卡里,充当了还债的基金。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懂事的也早,是大人口中值得学习的榜样。
可被赞扬的他们真的快乐、无虑?
没人知道。
大巴车到达镇口,江宣下车后刚踏入镇里,入眼便是各种摊位,摊位前挤满了人,云杏镇的居民似乎都走了出来,货物堆积得满地都是,无法下脚,唯剩一条过道供路人行走。
每个月的七号,十七号,二十七号是云杏镇的赶集日,贩卖日用百货、果蔬小吃,四月的七号恰好周日,人群中也有年轻人在凑热闹。
江宣没有停留,缩着身子走过逼仄的小道,回家后先把手机放到书桌上,赵荣花还没有回来,他简单做了一顿饭,吃完把剩下的盖严,这样,等赵荣花回来还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做完这些,江宣换掉便利店的工作服,穿上日常衣服,没有拿手机只记了一遍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后出门,顺着小巷抵达单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