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看他就觉得棘手,而剩下的四个人正齐刷刷看着狼王。
“看什么看?都睡觉去。”
阎王:“啧啧啧,老夫少妻还是要不得,跟咱们代沟有点大啊。”
“你说什么?”
四人像突然各挨了一板砖昏睡过去,霎时间呼噜一声高过一声。祁连气结,恨恨地朝阎王屁股上踢了一脚,转身去找自家向导。
萧山雪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这次解释什么?”萧山雪的脸藏在蒺藜服的帽子下边,“警戒你该去那边。”
祁连压着声音。
“他们都投降了,为什么还要开枪?”
萧山雪不说话。
“他们已经在受降了,你不仅开枪打了非靶区,还敢把枪对着自己队友?”祁连深深吸了口气,避免自己太凶,“你怎么想的?”
“我没想什么,”萧山雪语气轻飘飘,眼睛也不看他“那人拿枪指着你,你的队友也不管,反正标记弹打不死人,长个记性怎么了?”
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背后的队友根本没睡着,当面嘲讽后边影响合作事小,可萧山雪本来身份微妙,万一被人记恨,回了站里就要倒大霉!
小笨蛋!
祁连把蒺藜服的帽子一把薅下,拽着萧山雪的肩膀硬把他提起来。虽说祁连是演戏,可萧山雪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只不过那不是恐惧,而是惊讶和不解。
“这是军事竞赛,队友和对手都遵守了规则。投降了就是投降了,他们就算给我一枪让我出局,那也算他们犯规,我的队友要继续参赛的。你这么做万一让人记了仇,以后在燕宁站谁都别想好过,你知不知道?”
萧山雪压根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他对燕宁站里的人心难测一无所知。
“可你是我的哨兵,不管出现任何情况,你是我的第一顺序保护对象,你凶我我也得这么做。”
萧山雪坦然地对上他的目光。
“何况每个队伍的重点保护对象都应该是领导者和信息携带者。你是狼王,就算阎王太子无常全部牺牲,还有我和天枢要挡在你前边,宁可错杀也不能让你有任何风险。我不懂那些利害关系。但战场上领导者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目标,这点意识都没有,咱们怎么打战术?”
他的声音温和而缓慢,那是一种不带嘲讽的威慑。就像小孩子质问大人,为什么你不开心的时候还要装一脸笑,扭过头再来凶自己。
萧山雪打十几岁就在刀尖上打滚,生死关里爬回来的经验当然没有错。可他也没法向萧山雪解释,为什么看似真刀真枪的战场上,每个队伍的出现并不完全是为了一决高低,而他们的行为也不止关乎对手。
可是怎么说都是对牛弹琴。
祁连黑着脸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然后狠狠揉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