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夜以后他便觉得,他可以与他在剩下的时间相亲相爱。
二十岁位高权重的将军,前途无量,长得也好,不可能枕边无人,可是,可是他就是不高兴。
沈千重看着他,再三发誓自己“干干净净”,殿下不理便心急,握住脚踝揉。
“殿下,你得信我啊,我府里没人,”他道,“别人说的都是假的。”
“你也知道自己一夜十美人的传闻?”许云阶没忍住讽他,说完便后悔了,闭紧嘴巴再不开口。
“呃。”沈千重无奈,手指捏住冰凉的颈边链子,“殿下是不是在吃醋?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许云阶:“……”
“你乱说!”
“是是是,我乱说。”慌乱的人从容起来,而且乐不可支,一把抄起许云阶放在怀中,两人靠在车壁。
“我只有殿下一人,殿下别嫌弃我。”
沈千重恶狠狠地盯着许云阶,恶劣地凑在许云阶耳边,道:“至于多尝唇舌,我梦中可都是殿下。”
许云阶:“……”
油嘴滑舌。
沈千重喋喋不休,又开始叫他“好哥哥”,哄他叫自己“好弟弟”。
许云阶不看他,也不说话,两人依偎在一起,在大雪的冬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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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之美,在辽阔壮观。
越是往北,天气越冷,许云阶眼前越亮。
宋子折行商多年,走南闯北,何等美景都见过,再见虽然还是觉得震撼,但已经没了第一次的移不开眼睛。
沈千重站在许云阶身后,将掌心搓热捂住那对在晨光中透出阳光之色的耳朵,兴致盎然道:“殿下喜欢?”
"喜欢。"
惯来冷淡的人眼眸透亮,明媚的五官在光里转向沈千重,素来克制的声音不复往日,欢喜道:“我从未见过。”
沈千重笑。
排队入城,接受盘问。
官兵是个健硕的胡子汉,目光凶,身上臭,许云阶仰头看他,不自觉往沈千重怀里退。
“兄弟?”胡子汉摸摸脑袋,“你们长得一点不像啊。”
沈千重将震惊的许云阶揽在怀中,嬉皮笑脸道:“同父异母,家道中落不得以出门讨生活。我哥哥身子不好,长得小了些。”
胡子汉摸头,摆手让他们躲开,指挥手下人搜查骆驼上的包裹。
宋子折在一旁介绍各种物品,易碎的单独拿出来,贵重的在队伍中间……
许云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他觉得很有意思,什么都有意思,大雪有意思,行商也有意思,出行有意思,与人交谈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