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把她从眼里摘掉。每次她一出现他就挪地方,好像不能呼吸同一片空气似的。
豆蔻也识相地远了他,等他自己消气。
香枝这两日没来,她就跑去厨房和虎妞混,帮忙打打下手。到了天黑,在沐池里洗了澡再回西厢睡觉。她这亲兵当得变了味,不知成了个什么。
像只临时栖居的候鸟,与主人家过两种日子。
不过,豆蔻不喜欢愁眉苦脸。她该吃就吃,该玩就玩,不辜负每寸光阴。
她和虎妞一起裹粽子,射粉团子,编艾草人,虎妞还教她绣五毒袋,编五彩丝。她们把过节该做的傻事做了个遍。快活极了。
王爷再次瞧见她时,她正和虎妞在湖边树下追打,闹得满脑袋的汗。那笑容里一点没有愁,没有挂碍。远了她几天,人家完全不知痛痒,根本不觉得缺了什么。
王爷一脸的寒心。他想,我在这里水深火热,你倒逍遥自在。
凭什么?明明是你先勾我的!
刘元在一旁轻声说:“王爷,明儿是端午,要不要叫西院的来吃饭?”
霍东宸冷着一张脸子,遥遥瞪着树下快活得飞起来的家伙,一句话也不说。
刘元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叫豆某人伤着了。这苦头他在虎妞那儿吃了不知多少回,早麻木了。他交心地说:“您别太置气,她还太小,没开窍呢。人心都是肉长的,焐一焐会热的。”
霍东宸冰冷地回他一句,“听不懂你在瞎三话四什么。本王置什么气了?”
刘元不说话了。到了这地步还死要面子,活该你害相思病。
【作话】
么么么么么么哒!
021
?你不气我就放心啦.
“豆豆,王爷在上头呢。”虎妞忽然停下来说。
豆蔻甩头一瞧,可不是么。亭子里有一尊王爷!不知在那儿多久了,好像成了一座千年的望夫石,披了一身的风霜。不知他到底钻进了什么牛角尖里,好几天了,还在要死要活。
相比之下,她过得这样快乐,竟好像有点对不住他似的。
她让虎妞先回去,自己慢着步子走到亭下,讨好地冲他望着。她小心翼翼不说话,站姿中蕴含了一个随时准备逃跑的预备势,只要他一句硬话丢下来,马上麻溜地滚蛋。
霍东宸不说话,用一种老去的目光注视她的脸。
那模样沧桑极了,豆蔻仿佛一下看到了二十年后的霍东宸。她对他露出一个很软的笑,生怕笑重了这人会散架。
刘元识相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