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小事啦——很容易的——”太宰治语焉不详地把你的疑问敷衍过去,他托起你的脸,指尖碰了碰你被打过的地方,轻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的语气依旧温柔,眼底的颜色却暗了下去,如干涸的血迹。一股寒意无声无息在房间里弥漫开,你瑟缩了一下。
“没什么。”你避开他探究审视的目光。
“不说?那我就去问你父亲了。”他仍笑着,你却遍体生寒,轻轻战栗。
你红着眼睛哑着嗓子,断断续续跟太宰治讲述被“父亲”打的经过,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了。浓密的长睫毛挂着晶莹水珠,小巧的鼻尖也通红通红,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太宰治用手指蹭去了你睫毛上的泪珠,柔和的声线里隐含着危险的意味。
你摇摇头:“不需要,少多管闲事。”
太宰治便也没再提,他取了冰牛奶为你冷敷。你呆坐着,没有拒绝他的好心。
“诶?你不是卷发吗?怎么变直了?”太宰治好奇地勾起一缕你已经变直的黑发。
“……那是用卷发棒卷的,洗了就直了。”
“原来是这样!”
“你该走了吧,我要睡觉。”你开始催促太宰治离开。
“还有别人欺负你吗?”太宰治忽视了你的逐客令,反过来问你。
“谁敢欺负我,我把他脑袋打爆——嘶。”你翻了个白眼,牵扯到嘴角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与太宰治立下赌约的第八天,你因为脸上的伤在家待了一整天。太宰治陪你到中午就离开了,临走前你扯住他的袖子问他到底是怎么溜进你家的,他也只是笑了笑,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发卡:“靠这个。”
你大惊失色:“你这样是会被抓去坐牢的!”
打发走了太宰治,你又躺了下去。糊弄太宰治实在是很累,得时刻绷紧神经免得不小心露馅,好在今天你应该不会与他再见面了。
至于他留在你卧室里的东西,你就当它不存在。
第九天,星期一。不知道太宰治昨天做了什么,你脸上的红肿消退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你坐在狭小凌乱的书桌前对着镜子左右打量自己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孔,果断把桌上的廉价彩妆粉底扔进了垃圾桶,转手打开了太宰治送你的化妆品盒子。
有好的当然要用好的,你就是这么庸俗,贫贱不能移这种事才不会发生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