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旁:“你下次出门,能否把那块假令牌和琉璃珠摘了?”
孟厌低头一看,更是心酸不已。她养了温僖三年,结果他回报给她一条滔天大罪和两颗不值钱的琉璃珠。
阿防拽她去角落,“我们打听过了,大人这几日闭门不出,听说在生气呢。”
阿旁好心劝她,“你把恶魂先找出来,戴罪立功,没准还能升官。”
“你们真瞧得起我。”
孟厌想起一事,“他们背地里没有骂我吧?”
阿旁与阿防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他们都是当面骂。你也真够傻的,竟能被一个妖怪骗三年。”
孟厌哇哇大哭,“我哪知道他是个妖怪啊……”
从前说她运气好,得了温僖。如今骂她是个傻子,被温僖骗了三年。
好话歹话,全被他们说了个遍。
三人正在角落叙旧,顾一歧出现在孟厌走后,“孟厌,你随我走一趟。”
孟厌如遭雷击,呆愣地立着,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顾一歧走了很远,一回头看她杵在原地,语气无奈:“我不抓你,你快点过来。”
阿旁阿防猛推孟厌一把,“你快去。实在不行,跟大人撒泼打滚,好歹先把命保住。”
孟厌边走边用袖子抹泪,“顾一歧,我是不是特别傻?”
“他活了三千年,你才活了多久,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顾一歧温声安慰她。余下的话,他夹杂着酸涩,“他对你有情,你进去劝劝他,让他说出恶魂在何处。此事错不在你,大人不是不讲理之人。”
温僖为何烦他,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三年前心头裂开的那条小缝,至今日,几株杂草破血肉而生。
一阵阵,刺得他难受。
孟厌红着脸,吸吸鼻子,“你放心,我已立誓戴罪立功。”
隔了五日,再见温僖。
他躺在地上,发丝凌乱。血污染了大半在他往日清冷的面容之上,嘴角边的暗红血迹,已经干涸。衣衫破败之处,显露出深浅不一的鞭痕。
听见耳熟的脚步声,他慢慢睁眼,惨然一笑,“你来了。”
孟厌别捏地不肯走近,“死骗子。”
无尽的阴风从四面八方涌来,穿过皮肉破损处。温僖挪动高大的身躯,一点点靠近她。
沉重的脚镣在地上拖行,发出一声声渗人的锒铛声。许是受了重伤,他挪动的速度极慢,短短二十余步,他却爬了许久才堪堪摸到孟厌的脚踝。
孟厌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将他搂在怀中,“你把恶魂交出来,我去找大人求情,好不好?”
“你亲亲我。”
“这不好吧?”
光线斑驳,温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去寻她的唇。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强势地箍住她的腰肢。
由浅入深,亲密无间。
孟厌的口中混进他的血,味道难受,她双手推着面前之人,“阿僖,血……”
温僖没有如往常一般放开她,而是用尽毕生力气,再次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