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嘛。”白金堂看了眼手表,“十分钟之内收拾好自己下来,我等你。”
“凭什么!”
“要不和我吃顿饭,要不我就在这里站到明天早上,你自己掂量。”白金堂道:“不想明天一早校园论坛全是你我的绯闻的话。”
“你!”公孙策简直对这人的厚脸皮无语到了极点,握着电话冲到窗口往下一看,白金堂还悠哉悠哉跟自己挥了挥手。
公孙策愤怒的挂了电话,转身开门下楼。
天气已经凉起来了,傍晚的余晖里白金堂一身休闲服脖子上松垮垮围了条围脖。
他穿着深色的休闲裤,单手插着裤兜,一只手放在嘴边,正夹着烟。碎发从眉头上斜斜压过去,衬得那张脸跟模特似的,因为没了往日的笑意,显得有些渗人。
毋庸置疑的,白家的基因很优秀。年轻的白金堂尚没有多年之后的老道稳重,但已能看出一点的气势正慢慢形成,让他在少年和成年之间形成一道美丽奇异又微妙的风景线。
大概是所有人在成长之路上必备的,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轻狂放肆,以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梦想无限大,精力也无限多,那双黑得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旁人都会羡慕的光芒。
很多年之后的公孙策想起今天这副画面,都只会觉得奇怪——那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原来那个永远冷静,沉稳,聪明又藏着一肚子秘密的男人,也有过那么年轻那么青涩的时候。
好似白金堂这个人就该一出生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带着一种追赶不上的远慧和早早就通晓世故人情的心思。
可这一刻,有那么一瞬,公孙突然觉得自己好似看透了白金堂这个人。
他和其他来来往往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一顿饭吃得无比安静,气氛诡异的蔓延。
白金堂喝完最后一口汤,又点了根烟。
公孙抬头扫了他一眼,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这人是在担心自己,只是……莫名别扭。
“你不怎么抽烟。”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今天是怎么了?”
白金堂看他一眼,“你说呢?”
“……”公孙有些不悦,“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你何必跟着瞎操心。”
“瞎操心?”白金堂身子往前一倾,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是瞎操心?还是说,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当我是刚进校的陌生人?”
公孙皱眉,觉得有些乱。
朋友这种词,在公孙的心里虽不至于划分的那么清楚——同一个系上总是遇到的同学,见面会打招呼,平日一起吃饭商量事情,性格合得来,就都是朋友。
不会有人还特意去说“喂,我们做朋友吧。”谁脸上都挂不住,又不是幼稚园小孩子。
这种事心意领会,常常约在一个时间去教室,去做课题,便自己心里有了数。
对白金堂也是一样,虽然两人似乎永远都不合,三言两语就能争起来,可毋庸置疑的,公孙心里早就将这人划归进了朋友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