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巍峨耸立,殿前广场人头攒动,三日科考终于结束。
陆砚辞步履沉重地走出贡院,一股浊气堵在胸口。
他胸中郁结着一股浊气,几乎要将他窒息。
“砚辞!我的儿!”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拄着镶金嵌玉的拐杖,颤巍巍地迎了上来。
那是陆老夫人,陆砚辞的祖母。
她身后,跟着一群衣着光鲜的仆从,簇拥着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子。
邵怜星,陆砚辞的母亲,当朝长公主。
就连平日里忙于政务,鲜少露面的陆湛,今日也赫然在列。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走向陆砚辞:“砚辞,辛苦了!”
陆砚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内心却翻江倒海。
这场科举,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考场上,蝇营狗苟,阿谀奉承之辈比比皆是。
真正有才华的人,却往往被埋没。
“砚辞,考得如何?”邵怜星关切地问道,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陆砚辞沉默片刻,涩声道:“娘,孩儿尽力了。”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陆老夫人慈祥地拍了拍陆砚辞的手,“今晚府里为你设宴,好好庆祝一番。”
陆府张灯结彩,晚宴极其奢华。
珍馐佳肴摆满了桌子,美酒如流水般倾泻。
乐师奏着悠扬的乐曲,舞姬翩翩起舞。
邵怜星举起酒杯,笑容满面:“砚辞,娘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直接去翰林院做个翰林学士。”
陆砚辞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颤,酒水洒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愤怒。
他寒窗苦读十载,为的是能凭自己的本事,在朝堂上闯出一片天地。
如今,邵怜星却要他走后门,这让他如何接受?
“砚辞,娘这是为你好。”邵怜星眉头微蹙,“翰林院清闲,又离皇上近,是最好的去处。”
“最好的去处?”陆砚辞冷笑一声,“娘,您可知,如今的朝廷,有多少官员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
“他们尸位素餐,贪污腐败,受苦的,还不是那些良善淳朴的百姓?”
姜凝雪连忙起身,走到陆砚辞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邵怜星的安排,正合她意。
这样陆砚辞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砚辞,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听娘的吧。”她语气娇柔,带着一丝劝慰,却掩盖不住心底的窃喜。
陆砚辞厌恶地甩开姜凝雪的手,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污秽之物。
陆砚辞厌恶地甩开姜凝雪的手。
“够了!”他怒吼一声,愤然离席。
宴席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邵怜星脸色铁青,转向姜凝雪:“凝雪,你去劝劝他,务必让他听我的安排。”
姜凝雪面露难色:“娘,砚辞正在气头上,我……”
“必须去!”邵怜星语气不容置疑。
姜凝雪咬了咬嘴唇,心中暗骂陆砚辞不识好歹。
她深知自己无法劝动陆砚辞,只能求助于初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