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脸怒容的老太婆,这一刻突然安静了,跟邵端对视一阵,“娃儿,让我儿子在你这里谋个营生,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让他走条正路,大娘看你,也是一个善人,不闹了,好人该有好报。”安休甫差点把烟屁股吞嘴里,双目瞪的滚圆盯着那个老太婆,他很想知道这老太婆究竟元神溃灭了没。从之前谈话,他知道这老太婆下葬都两个月了,怎么会依旧保持如此清晰的神智?邵端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但很快又变的为难,“我愿意让他来这里干,可他未必想在这里干。”老太婆眉毛一挑,“放心吧,今天之后,他肯定不会再来闹,我会给他托梦。”邵端感激的点头,“好好好,谢谢,谢谢,谢谢大娘。”老太婆在房顶上弯腰,把脚上穿着的皮鞋收起来,化作一缕黑影散去。淡淡的阴风出现,阴风只是让房间里温度降低了一些,没有怨气,煞气残留。安休甫仰头看和天花板,觉的很不真实,这就完了?邵端在看到老太太鬼魂走后,那眼里突然出现一抹水雾,弯腰擦擦眼,“蒲老仙人,谢谢,谢谢。”蒲老仙手里掐着符,本来准备上台抓鬼的,结果没他的戏份了,他尴尬的把符收回包里,“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谢,不谢,不过,谈好的价钱,可不能少一分!”邵端点头,“三千不多,真的不多。”蒲老仙一愣,“啥?三千?两张符不要钱?”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这一趟本来少说也是几万,现在只能收点工具使用费了。邵端笑着点头,“那我给道长一万吧,多余的就当我给您的香火钱。”蒲老仙这才收起那一脸愤懑表情。邵端把安休甫和蒲老仙送到酒店门口,之后驱车就回家扫墓了。而蒲老仙不回道观,是要在市里采购一些东西。买了朱砂黄纸让安休甫带回去。安休甫并没有回道观,而是悄悄尾随蒲老仙。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夜色降临,魑魅魍魉要开始活跃了,蒲老仙是不是又要降妖捉鬼去了?安休甫跟了蒲老仙三条街,结果这老家伙是跑到宁绪师范大学门口给人算命。跟他一起的还有焦东杰。这梦幻操作,又把安休甫整不会了。这师徒二人,真的缺钱?不应该吧?跟安方起可是开价八千万,而且这一个月观察,去道观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安休甫的手机响了,是冯书艺问他走哪了。晚上的饭,需要他去饭店取。不再观察那师徒二人给人算命,离开了师范大学打车朝着明宿观折返。雨水终于消停了,可是接下来三天,热的穿裤衩都感觉多余。道观藏书的地方叫藏经阁,藏经阁里一股子书籍的霉腐味一浪浪的朝着外面涌,闻的让人作呕。藏经阁紧挨着的是摘星楼,大门上拴着一个吊床,冯书艺躺在吊床上,手里拿着一个浮尘不时挥动驱赶靠近的苍蝇。知了长鸣,一声响过一声。冯书艺突然坐起来,拿着浮尘从吊床下来,对着空气一阵横劈竖砍,之后重新躺回吊床上。躺了一小会儿,又转身看向藏经阁,“唉,你什么时候走啊?”她问话的,是藏经阁里晾晒书籍的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皮肤黝黑,鬓角头发斑白。接连的连雨天,藏经阁内书籍发霉,这中年人就是在帮忙晾晒藏经阁的书籍。男人回头,笑着说道,“这么多书,别说今天,明天也够呛。”冯书艺躺在吊床上,拿着浮尘对着空气画圈。一阵脚步声传来,冯书艺手里的浮尘不动了,假装睡着了。很快有人能出现在这个院子的拱门处,来人穿着一个白色裙裤,一个方格吊带衫。这个是周婷,周婷进了院子,朝着摘星楼看一眼,又朝着藏经阁看看,“小安呢?”冯书艺没有开口,继续装睡。周婷又问一遍,“书艺,小安人呢?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藏经阁里的那个男人走出来,冲着周婷说道,“刚离开,说是去打水。”周婷皱眉,“打水?打什么水?”说完很快一副明悟的表情,“土鳖啊,又跑后院取井水去了?”话音落下,径直去了藏经阁,帮着里面的中年人晾晒里面的书籍。中年男人摆手,“不用帮,不用帮,细皮嫩肉的,现在这太阳最毒,我自己来就行。”周婷,“我帮你把书籍放门口,不到外面。”说完周婷开始在藏经阁忙活,冯书艺没法装睡了,从吊床下来,也跑去帮中年人晾晒藏经阁的书籍。十分钟后,安休甫来了,手里提着两个木桶,脸上洋溢灿烂的微笑,“卯子叔,吃西瓜,冰镇西瓜!”周婷直起腰看向安休甫,脸上瞬间出现一抹微笑,但这个笑很快又强行压下去。冯书艺把书扔在门口,双手一拍,“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掉井里了。”中年人笑着说道,“以前看短视频,说水井里泡西瓜好吃,今天我也能亲自能尝试一下了。”几人簇拥到摘星楼下,安休甫一个木桶内放的西瓜,一个木桶里放着好几瓶汽水。这井水泡出来的西瓜,确实爽口甘甜,一口下去,从头到脚都感觉清爽。周婷没有吃,只是站在一边看。等安休甫西瓜吃完,这才开口,“小安,你能不能帮我去对面买几包,几包纸巾?”安休甫弯腰从另外一个水桶里捧起水洗洗嘴,直起腰说道,“师姐,上午买了,给你送房间了,你没有回去?”这里无论是冯书艺,还是周婷,独自离开这里,都有危险。安休甫这个人,蒲老仙也没有说不能外出,也没有听说安休甫被什么邪祟缠身,所以安休甫好像是这里最自由的那个人。周婷嘴巴微张,接着有些恼怒说道,“你哑巴啊,买回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安休甫,“我没你电话,你今天不是出去了?”:()驭尸门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