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裳哭哭啼啼地从回廊处闪出来,像极了一只花蝴蝶,瞧也不瞧地直接扑进谢清颜怀里。
谢清颜原本还想逗逗她,可看见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的瞬间皱了眉。
“谁干的?”
段云裳委屈地把头埋进谢清颜怀里不肯说话。
裴远章也动了气,看向两个抖得像鹌鹑一样的丫鬟,淡声道:“你们就是这么护着主子的?带下去,一人掌嘴二十。”
两个丫鬟自知理亏,眼眶红红地要去领罚。
“远章哥哥不要罚她们。”
段云裳却抬起头,含着一包眼泪,闷声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们也没有办法的。”
随后,段云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她今日上街是想给沈家刚被找回来的嫡二小姐挑一样见面礼,以参加沈府明日举办的曲水流觞诗宴。
说是诗宴,实际上是为了让沈含玉在上京露个脸,以免日后被人欺负了去。
可没想到段云裳刚刚挑中一匹极其精美的流云绸,准备付钱的时候,就被一个趾高气扬的姑娘截走。
段云裳也是被太后娇宠着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当即亮明身份与她叫板。
那姑娘却变本加厉,不但抢走了那绸缎,更是讥讽段云裳是个没爹没娘的下贱东西,气的段云裳当即与她呛声了几句。
可没想到那姑娘气焰极其嚣张,竟直接上手给了她一巴掌。
裴远章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道:“你平日不是跋扈的像个野猫?谁踩了你的尾巴必然上去狠狠给他一爪子,怎的今儿个反倒没能耐了?”
段云裳瘪瘪嘴,委屈道:“我又不是没长脑子,那姑娘家世不一般,我担着母后义女的名号,不好随意与她冲突。”
裴远章皱眉:“你有母后和本王护着,上京竟还有人敢对你动手?可是问清了是哪家的姑娘?”
段云裳沉默了一会,犹豫不定地回答道:“问过了,正是沈家嫡小姐,沈含玉。”
“什么?”
裴远章顿时愣住了。
他与沈含玉见过两面,那丫头虽不是个温婉贤淑的,但却颇明事理,讲义气,又是个纯善勇敢的性子,断然不会做出当街欺辱别人的事情来。
裴远章下意识看向谢清颜,发现她正拧着眉头掐指算些什么,半晌眉眼一松,安抚似的拍了拍段云裳。
“不用担心,明日沈府的诗宴,也早早的给我递了帖子,到时候我与你同去。”
“到时候,好好的看看这所谓的沈含玉究竟是人是鬼……”
翌日清晨,沈丞相府。
今日是个大日子,相府嫡二小姐早早起床梳洗,却因被丫鬟扯断了一根发丝而大发雷霆。
“玉儿,莫要再闹脾气。”
相府当家主母云氏正耐心地陪伴在女儿身边,等待着她上妆。
由于沈含玉在外漂泊了十多年,相府上下对她俱是疼爱怜惜,样样都要给她最好的。
只是看着女儿气鼓鼓的精致小脸,云氏叹了口气,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