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坐到了他身边,沈持在她身上闻到了酒味,“为什么去喝酒?心情不好?”
常久:“嗯,有一点。”
沈持:“被剧院录取了,不开心么?”
“不是。”大抵是喝了酒,常久坦诚不少,“我今天去医院,碰上顾……顾齐岳了。”
得知真相,常久已经喊不出“顾叔”,一次都觉恶心。
沈持眼底隐隐露出了笑意,看着她憎恶的目光,又想起她在酒吧扇那个男人耳光的场景,她也只是看起来温顺听话罢了,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磨平的只是表象,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骄纵的豪门千金,果敢任性,从不拖泥带水。
沈持笑着问,“不喊顾叔了?”
“恶心。”她说得毫不犹豫。
沈持抬起了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她大抵是醉意未消,眼尾红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憎恨,如今,要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眼神,并非易事。
“脾气这么大。”他打趣着,“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常久目光柔和了下来,憎恶转为了感激,“沈教授,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你。”瞬间,又恢复了平素乖顺的模样。
男人微凉的手指摸上了她的嘴唇,似笑非笑,“如果我也和顾齐岳一样呢?”
“什么一样?”常久面露茫然,她没有听懂。
沈持颇具耐心,“如果我帮你也是假的,只是想利用你呢?说不定,常家的败落,我也有份。”
“利用,说明我有价值。”她竟笑了起来,看起来非常天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后面半句话,自动被她忽略了。
沈持但笑不语,常久困了,靠在了沙发上,秒睡了过去。
沈持坐在一旁凝着她,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灭,危险而诡异。
过了许久,他将常久抱了起来,向楼上去。
她睡得熟,靠在了他怀中,低声喃喃着,“谁在乎呢,反正,我也在利用你……”
脚步停下,沈持看着怀中不清醒的女人,唇角牵动了起来,眼底波谲云诡。
这是酒后吐真言么?
沈持将常久放去了客房,洗澡时,他回忆起了常久在他面前的表现,的确如她所说。
可,于他而言,这还不够,她若不对他倾其所有,他便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宿醉一夜,醒来时,常久不仅头痛,肚子还很饿,连洗漱都等不及,便要出去找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