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剪秋向宜修禀报道:“皇后娘娘,皇上封了安常在为贵人,又将她的母亲封了六品诰命,还另赐了她母亲一座大宅子。”宜修丹唇勾起一抹笑意,没想到这次自己居然成全了安陵容。皇上与太后一直有心结,没想到这一世,安陵容居然走到了他的心里。重来一世,宜修已然清楚自己的对手不是后宫里的女子。安陵容的母亲还在自己手里,宜修并不担心安陵容会背叛自己。自己的人承宠,总归是好的。剪秋却有些担忧,“皇上如今宠爱安贵人,会不会………”宜修笑出了声,她用似是开玩笑的口吻,警告道:“剪秋,你自幼陪在我身边,可也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做出什么糊涂事来。弘晖已然成年,能文能武,就算新人生出个花来,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剪秋心底的那一丝隐秘,宜修所察觉,她愧疚的低下头,应声道:“奴婢知道了。”“今日,好像是年家送的那个太医进宫的日子,你和绣冬说一声,让底下的人把眼睛和耳朵擦亮一点,什么该看到的,什么该听到的,可别忘了自己的职责。”宜修不忘交代道。剪秋回道:“奴婢遵旨。”…………宫道上,太后宫里的宫女正在引着年家送来的陈大夫前往寿康宫,来为太后看病。陈大夫自从年羹尧去了青海后,就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着,他本身也是个知进退的聪明的人。因此,哪怕进了宫里,也是礼数周全。不该看的,不该打听的,从不敢多看一眼,多打听一嘴。到了寿康宫后,竹息出来亲自迎了陈大夫。她笑道:“陈大夫想在这里稍等片刻,等太后娘娘传诏了,方可进去。”陈大夫点头应是,候了一会儿,竹息才带他走了进去。在陈大夫进宫之前,已经有人提前教了他礼数。陈大夫跪在地上,向太后请安道:“草民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太后的声音十分平淡,“起来吧!”陈大夫连忙起身,在竹息的示意下,才拿起药箱中的帕子进去垫在了太后的手腕上。可是越为太后把脉,陈大夫越觉得心惊,从脉相上看,这位太后娘娘的身体比自己都康健啊!怎么别人告诉自己的却是,太后娘娘都缠绵病榻很长时间了?他担心自己是因为太过紧张,一时没有把好,便又仔细的搭上了脉搏。太后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哀家这身子到底如何了?太医院的那些老东西们都说哀家这是身体虚弱,什么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你怎么看?”陈大夫再三确认这太后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太后自己却说她身体不好。他也不能当着太后的面反驳,只能小声道:“草民医术不精,只怕与太医院的太医们所见略同,不知可否让草民看一看太后娘娘的病案,再做安排?”太后笑道:“也罢,竹息,你将陈大夫带出去吧!记得赏人家几两银子,倒是辛苦他跑上一趟。”陈大夫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笑道:“能为太后娘娘看病是草民的荣光,怎敢讨要赏赐?”竹息带着陈大夫离开了,两人到了竹息的房中,竹息将太医院提前送来的脉案交给了陈大夫。竹息旁敲侧击的暗示道:“这宫中的太医人人都说太后身子不好,虚不受补,这病一直也没治好,也不知道陈大夫怎么看。”陈大夫心下一紧,他下意识地看着竹息,小声道:“不知姑姑以为呢!”竹息知道他上道了,便继续暗示道:“这一个人没病,可是她身边的人都说她有病,只有你一个人看出来了,那你会被当做什么呢?”陈大夫尴尬一笑,“那我大概率会被人当成疯子吧!”竹息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相反,一个人明明有病,但周围的人却都说她没病,这又该怎样呢?”陈大夫有些没有听懂,竹息便紧接着又道:“这宫里的太医都是长着同一条舌头,有的事情说出来了,不仅无功,反倒会容易惹上杀身之祸。”陈大夫突然想到自己这次进宫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华妃看病。他头上的冷汗直冒,小心翼翼地对上了竹息的眼神。“只是,万一有别的太医说了出来,这………”下半句他没敢说出来,欺瞒罔上,这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吗?竹息笑着摇了摇头,“不会,这宫里的太医都是长着同一条舌头的。”经过竹息的一番提醒,陈大夫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立即起身,向竹息拱了拱手,说道:“草民医术不精,太医院的中太医开的药方皆没有问题,草民也未必能开出比这更佳的,便不班门弄斧了吧?”竹息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子,塞到了陈大夫手里。“不管如何,都辛苦陈大夫跑上了一趟,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可别推拒。”陈大夫赶紧跪着接住,“草民多谢太后娘娘赏赐。”从寿康宫中出去后,华妃就派人将陈大夫接到了翊坤宫。一进华妃的屋子,陈大夫便闻到了其中的麝香味道。他面色一变,可是想到竹息的提醒,他也只能故作不做声色的向华妃行了个大礼。“草民给华妃娘娘请安,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华妃懒洋洋地说道:“起来吧,陈大夫。听说你在青海,一直在侍奉哥哥,倒是辛苦你了。颂芝,将我给陈大夫准备的赏赐拿出来。”颂芝端着一托盘银子,笑意盈盈地走到陈大夫面前,递给了陈大夫。华妃恩威并施道:“不过陈大夫,这一百两银子看着不重,可是往头上一砸也是能砸死人的。”陈大夫被吓得要死,但他时刻谨记着太后宫里的提醒,不敢多说一句话。等他为华妃把了脉后,果不其然,华妃的身体已经受损严重,这辈子怕是再也怀不了孩子了。:()宜修重生,斗嫡姐,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