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滁州知府刘功明表面上只是个贪财的轻浮形象,实则刘功明多年前在边境被李振父亲所救,早已在那时,就在追随李家了。当年赵丞相被诬陷,刘功明为了掩护李家,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来制造伪证,出来指认了赵丞相。物证可以伪造,人证却没有办法。当时刘功明站出来以后,赵家彻底没有了回身之地。如果此刻提醒魏昭乾,趁着李家还未做好准备,先秘密搜寻证据。“怎么忽然对朝中之事这么感兴趣?不过与你说一说也无妨。滁州百姓因为蝗灾已经饿死将近两成人口,有百姓想往外逃,刘功明怕被人检举,干脆直接封了城。”说到这里,魏昭乾冷笑一声:“哼,到底是天高皇帝远,我派过去的人虽然搜集了证据,可那些对于刘功明而言还不足以给他定重罪。”现在的魏昭乾刚刚出宫不久,就连朝政也才接触了不到两年,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自己的人手还能瞒着皇上太子,把事情调查到这种地步已经算得上优秀了。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成胖子的人迟早撑死。“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做?”“你到是聪明,问到点上了。爷既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可迫于形势又不得不这样做。”星彩听完松了口气,还好魏昭乾没有下决定,她接着道:“殿下可否听我一言,殿下若想真正惩处了他们,现下就不要发作。”“嗯?”魏昭乾饶有兴致的侧过头。“殿下可是疑惑我一小小女子,平日里既不出门又不关心朝政的怎就敢给殿下谏言?”说到此处星彩停了下来,她看向旁边示意屋里人多眼杂。魏昭乾自是明白,挥退了下人。看着屋里美了旁人,星彩叹了口气,好整以暇的道:“我的确对朝政了解甚少,可是我却了解李家。李振的父亲曾在边关歹人手中救过刘功明,刘功明从此受托在滁州秘密筹谋一件事,此事甚是严重,具体怎样我现在也不好下断言,可我知道,若是殿下现在忍住,然后派人潜伏到滁州,日后此事查明,恐怕连东宫都会被牵连进去。”造反的事情牵扯众多,眼下还未有证据,星彩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能提前下定论,只能稍加提示。魏昭乾瞳孔闪过一丝怀疑,他现在羽翼还未丰满,一步错步步错。“我知殿下处境并不容易,但是我并没有加害殿下的理由,若是殿下愿意相信便先忍让他几日,若不愿意也罢,按殿下心中所想去做便可。”她与他靠的极近,但因为所说的事严重,此刻两人都没有顾忌这些,星彩说的时候眼睛直直看着他,没有半分的闪躲。呼吸交错着,魏昭乾忽然出声道:“你了解李家?倒不如说是你了解李振,嗯?”“尔尔,我真是好奇,到底你是怎么从平日的相处中就能看出李家这么多东西的,是太过关心他吗?”星彩呼吸停滞住,觉得太阳穴在突突个不停。“那什么……我夜观天象,卜卦算出来的,若是殿下不信,就别打草惊蛇,派人去试试查探查探。”“夜观天象?”魏昭乾明白这只是她的推托之词,也不强行追问,反而轻笑道:“我看你夜里从未出过门,倒是白天喜欢往园子里跑,今日那花好看的很,你倒是忍心一把摔了。”兜兜转转,魏昭乾总算把话题带回了自己的初衷上。其实赵星彩方才一进门就瞧见了白天那花如今换了个瓶子,被好好的摆放在了一旁。可是因着下午赌气,自己随手给扔到了一旁,没了照料,便变得又蔫又丑。她本想刻意不提,结果还是被魏昭乾说了起来。星彩道:“我明日再给殿下插瓶好看的送来,只要殿下门口别再有人拦着就成。”“今日你闹这一出,王府中还有谁敢招惹你?明日你来,只管推门进来就是。”“此话当真。”星彩喜道。魏昭乾点点头,再次确认道:“自然。”其实星彩心中想的却不仅仅是那一瓶花的事,白日里魏昭乾不在,自己说不定可以趁机查看些想要探查的东西。得到了确认,星彩登时心情大好。魏昭乾脸上宠溺的笑道:“就这么点事就这般高兴,那若是叫你去见赵星朔,你岂不是要以身相许了?”赵丞相府。当下已是深夜,丞相府的小少爷赵星朔却没有一丝半毫睡意。本朝的书院分为宫府书院与高学书院,宫府书院里的先生是由全国最有名望的先生来教课,只有皇亲国戚与高位官员家的公子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