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应该身为一个历史系学生,却在写期末论文时不顾史实,瞎学什么春秋笔法,将论文编得狗屁不通,半夜被老师打回来,得了个“这么会编怎么不去写小说”的批改之后,还愤愤地当场打开一本古代小说,**点评:
“这编得哪有我好?”
“笑死,什么架空古代文,还多加三个性别设定,这明明就是畸形的社会结构!不管是站在社会学、历史学还是运筹学的角度,这样的社会是会崩盘的!这作者不行让我来写——”
敲完键盘,按下发送的那一秒。
眼前景色扭曲变化,手机消失不见,她的面前只有这一间古色古香、却处处充满不合理能直接逼死历史系的房间。
叶浮光决定从今天开始诚心向学。
戒喷戒躁。
她在心中给漫天神佛画饼,保证只要面前这玄幻的一幕消失,她从此之后洗心革面,学海无涯,淹死也不发疯。
三秒之后。
叶浮光睁开了眼睛。
面前还是那些各朝代花式随机组合的房间。
唯一变化的是,门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一阵低语后,方才隔着门不假辞色的那老婆子倏然对着门缝道,“大小姐,吉时到,岐王府的花轿来了。”
叶浮光:“?”
……
因岐王重伤,在府中疗养,亲兵与护卫都还留在边疆军中未曾跟来,所以迎亲队伍的排场都是皇帝禁军与一众宫人,可谓浩浩****,官威十足。
可这门婚事毕竟是为冲喜,故而虽是岐王迎侧妃,却没有皇家任何喜事的十里吹弹、一路红妆,这群华服肃容的禁军静静站在那里,更似诡异的恐怖默片。
叶浮光是被冲进屋里的叶家家丁们捆年猪一样五花大绑,被婆子们硬套上吉服再押到了花轿前,可松绑之后,她却没有任何逃跑的举动。
因为她一步也动不了。
禁军挑选的都是世家健硕的乾元,如今在冰天雪地里,即便已经刻意收敛,那股扑面而来的凛冽信香,震慑一个小门小户的乾元绰绰有余。
叶浮光膝盖发软,茫然地扶了下面前的木杆,只这一下,就被叶家婆子从后方用力一推,滚跌进了花轿里。
“起——轿——”
宫里中君侍者的声音平稳响起。
轿子自平地而起,叶浮光似案板上的糍粑,被失衡的力道惹得左右乱撞,好不容易才捂住自己的满头包,坐稳之后,发觉宫人行走皆无声息,外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冷风如钢刀,穿过轿帘,与轿子里过热的暖意撞在一起,令她头晕目眩。
叶浮光按着脑袋在想:
什么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