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朝食,殷陈例行给卫子夫把脉,翕赩色曳地曲裾上只在边缘绣着乘云纹,将卫子夫的肤色衬得如同剥去笋衣的嫩笋一般。
“皇后可感觉轻松了些?”
卫子夫含笑点头。
“可这症状还未解。”殷陈净手,浮光在一旁递上帕子。
“我等会儿可否查探一番未央宫殿?”
“自然可以。总唤你殷医者太过生分,我以后,便唤你阿陈可好?”卫子夫忽然道。
殷陈听着她轻柔的话语,心蓦地一暖。
她垂首道:“皇后对我真好。”
“对了,前几日你到披香殿,可见着我女儿皎皎了?”
殷陈应是。
“她此刻就在偏殿用饭,她同我说想见见你,你要不要同她见见?”
殷陈想起那个明艳的刘姀,她为何要见自己?是阿娜妮对她说了什么吗?她想起那块淡紫色连环璧,想起刘姀和阿娜妮亲昵的姿态,最终道:“但凭皇后安排。”
给卫子夫施过针后,殷陈便在殿中开始排查。
卫子夫则去见三个孩子,今日刘据也难得在殿中。
刘据现年五岁,还是个小毛孩子,但一张小脸上已有了威严之象。
刘姀逗他,他负手而立,嘴里吐出稚嫩的话语,“长姊真是幼稚。”
刘姀被他这话伤了心,哼了一声,去找卫子夫撒娇去了。
刘据看到霍去病,小小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表兄。”
“据像是长高了些。”他看着眼前幼子,语带宠溺。
刘据认真点头,“我有认真吃饭,没有挑食,近来同先生学了论文和六艺。”
他微扬着下巴,如同骄傲等夸的小动物。
霍去病拍拍刘据的肩,赞扬道:“据真厉害,过几日我带你去上林射猎。”
刘据小脸上浮现一丝苦恼,摇头道:“不成的,我下旬课业繁重,阿翁还给我请了五经博士授课,好似无空可同表兄去射猎。”
看他小小一张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霍去病忍不住揪揪他的鼻子,故意卖关子,“表兄近来得了一样好东西,据不抽出时间同表兄去瞧瞧吗?”
刘据纠结一阵,“表兄能否先告知我是甚?”
霍去病摆了摆食指,“据去不去?”
刘据郑重点头,“那我便抽出半日时间,表兄记得来接我。”
霍去病看着小小孩童挺直腰板,勾唇笑了笑,刘据的性子太过沉闷,这可不行。
他得负起做兄长的责任,正好趁此机会带着陈沅陈茵出去游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