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承想,这家伙竟又开始伤情了。
梁云暮和陈夕纯算得上是这段感情的助攻,这对旧情人在他们的“干涉”下,有了重拾旧爱的机会。
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梁云暮今晚甘当陪客,势要替好哥们儿理一理心中乱绪。
可这家伙却一味喝酒,不肯说话。
梁云暮试探:“吵架了?”
“这么晚把你叫出来,夕纯没有意见吧。”纪司北显然不想正面回答问题。
梁云暮陪他喝了一杯,说:“只是为了喝酒的话,何必挑这个时候。”
纪司北穿黑色的衬衣,袖口不规则地卷起来,领口松了两颗扣子,整个人透出一股颓靡之感。
他捧着酒杯时,手腕在清冷的眼睛前呈现出一个没有力量的弧度。
他如深潭的双眼看向店内一盏昏暗的装饰灯,神情冷然,像在看某个怪异的诡谲的不明物体。
他用力地碰了梁云暮的酒杯一下,玻璃相撞的清脆声响划过耳际,他说:“每次我对程安之撒谎,上帝都会还给我一个恶果。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做坏人。”
梁云暮听的一知半解,问:“你撒什么谎了?”
纪司北放下酒杯,笑着摇了摇头。他在嘲笑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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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迎来尾声时,“定格”一年一度的春季主题展拉开帷幕。
展期一共七天,分为雕塑、绘画、工艺美学、行为艺术这四个板块。
程安之用综合材料绘制的一张新作被靳柏杨选中参展。
开幕这天,“定格”的两位新合伙人受邀为展会站台,来之科技派出的代表是投资部的负责人。
陈夕纯问靳柏杨:“纪司北那家伙当真不肯来?”
“力邀了三次,他都让秘书回绝我,够难搞的。”靳柏杨无奈道。
“甩大牌呀。”陈夕纯小声吐槽后,走到程安之的面作前,指着作品介绍说:“这个介绍词是安之自己写的还是工作人员写的的?”
“她不肯写,说写出来就没意思了,让大家看画就好了。”
陈夕纯认真赏析画作本身。
程安之画了一匹燃烧的白马,一个年轻女孩坐在马背上,裙子和头发随白马一起燃烧,跑向深海。
“把介绍词撤了吧。“陈夕纯觉得“定格”出的这一版作品解析达不到画面传递出来的意境。
靳柏杨努努嘴:“学姐,这词儿不是给你看的,也不是给懂画的人看的,这是给金主看的。”
就在这时,来之科技投资部的负责人走上前来,声称想已私人名义购买这幅画。
靳柏杨跟陈夕纯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请来负责售画的工作人员接洽此事。
该工作人员却说:“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刚刚已经卖掉这幅画了。”
“卖掉了?买家是谁?”靳柏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