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铜无不适应,一向随意的男人如今严肃起来,“各位族老放心,我今日把话放在这,绝不会有惹媳妇生气的时候,一定和媳妇把日子过好。”旁边,方南枝人小鬼大的跟着点头,她爹鬼主意一向多着呐,哄人这块也肯定能行!这话一出,秦寡妇——钱凤萍不由得红了脸。这还没过门呢,还有这么多人,他倒是先叫上媳妇了!方老爷子倒是没注意俩人,他心里惦记彩礼惦记的紧着呐!生怕彩礼没了,他转头看向秦彦,直言道:“秦小子,这彩礼你看?”直白的成功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不是,方铜不要脸就算了,怎么方老爷子这个当爹的怎么彩礼这两个字说的一点不害臊呢?秦彦也毫不含糊,修长的五指从身后一抓,拿起一个灰色布袋,没给方老爷子,反倒递给了站在另一边方老三,“彩礼。”方铜接过,手中袋子颇有重量。秦彦声音缓缓,“各位族老,眼下灾荒,家中成亲就不办酒了,方三叔直接就搬进家来,办酒的事,等以后日子好过再论。”“合该这样。”村长点头。其余几人对此也表示理解。“可不么,现在家家都不好过啊。”方铜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强行把话题扭转,“好在我家还给了我这个出嫁的儿子一点嫁妆,陪嫁一亩水田,刚好村长您在这,记得给我把过户文书办一下。”方老爷子黑了脸。故意这时候办过户,可不就是防着他呢吗?“等一下,水田?”方九爷看向方老爷子,神色颇有不满。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方氏族人的地,哪能都不和他提前商量一下?九爷不满,这事还得再争执一会儿,方金有些不耐烦了,银子就在眼前,眼瞅着就能拿到,不能再额外生出事端。“九爷,老三这么些年过的不容易,这次入赘,家里人心疼他,这不,给他分块地。”方金从人群中挤出来:“辛苦村长今个再给老三一并把地给过户了。”众人有些看不明白。分地又不是啥好事,看方金那模样,竟比方老三这个得地的还着急几分。方九爷神色莫名,他是对这个决议有些不满,不过方金这个读书人都站出来说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无人反对,村长自然很快把田地过户的文书一并签字按了手印,等待过后再去衙门那边盖章,才算成了。事情解决,钱凤萍端着一个简易的木托盘,上面是几碗热水,她面上感激,“各位族老都辛苦了,来,喝点水润润嗓子。”热水已经晾温,几人喝了水,又象征性的以长辈身份嘱咐了几句,便相继离开。送走族老和村长,方老爷子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方老爷子刻意走到方铜面前咳嗽两声,眼神示意他怀中的银子。这是要钱来了。方铜不疾不徐的喝了口水,“不着急,爹,旁的事儿等我回家再说,儿子还得回去收拾行李呢。”方老爷子神色一凛,有些不高兴。方大伯忙抓着他手,摇了摇头,“爹,先回家吧。”族老们才走了没多远,而且现在还是在秦家,母子俩都在家呢,要是和方铜当着人家面撕起来着实丢脸。于是,方老爷子声音放缓了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慈祥,“成,三儿,你东西不少呢,咱趁早回家收拾。”钱凤萍虽然觉得有些怪,可到底没深想,她站起身来,“那我去给你找几个筐,背回来省力些。”说完,便起身离去,不一会儿带着几个摞在一起大小不一的筐回来了。“你们看看,哪个方便就拿哪个。”筐有大有小,是用树枝编成的,看得出来手艺不错,个个都结实,最大的赶上方铜那么高了,最小的也比方南枝要高出一头。方铜拿起一个大的背上。方南枝抱起最小的那个筐,跟在他身后,小人抱大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可爱极了。回去路上,因着着急拿银子,方老爷子和方金走的健步如飞。于是,前面两人都到家了,回头一瞧,人家父女俩还在大老远呲着大牙笑呐!两人也不顾天热,就在门口守着,方铜父女俩才刚进门,“嘭”一声,身后的木门就关上了。一只手伸到他面前。“银子,拿来吧!”方老爷子连客套话都不说了,迫不及待直入主题。方铜没有要给银子的意思,他绕过对方,走进自个屋里,“爹,这银子怎么分,可还得好好算算。”“分什么银子,不是说好了十两都给家里!”方老爷子眉头一拧,“我告诉你,你别想打这银子的主意!”屋子里没有回应。不一会儿,方铜从屋子里出来,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字据。他两指夹着字据在方老爷子眼前晃了晃,“爹,你可看清楚了,当年家里给我娶媳妇没钱出彩礼,可是立字据承诺了日后有钱一定补上!”“当年大哥娶媳妇,就是十两彩礼,爹向来是公平的,所以给枝枝娘的彩礼也该是一样的,您说是不是?”“今个字据给你,银子归我,刚好顶了那十两彩礼。”方老爷子怒气直往天灵盖冲,当即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逆子,逆子!你啥意思,想独吞?”“儿子可没这个意思。”方铜冷笑,也来了脾气,挣脱开来大声反问:“我倒是要问问爹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不想出以前给我娶媳妇的钱了?!”“给大哥多少钱都能娶,给我一个子都不愿意出,你就是偏心!”这话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过往。方金脸色也有些不好,强忍下来劝他,“三弟,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三弟妹都走了那么久,她以前都不计较。”“旧事怎么了?旧事就能不计较了?亏得不是你,你当然大度!”方铜毫不给面,“当初可是立了字据的,这事当时族里都知道,不然咱们一道去问问?”:()炮灰父女入赘后,全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