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屋晴二郎笑:“现在可是超超温柔版的了。”
“寒山前辈已经没影了,”千鹿谷荣吉嘀咕,“我也想跑快点超过去。”
潜尚保说:“那你再跑个十分钟就撑不住了。”
……
寒山无崎推开排球馆的大门,里面很安静。
“啊,是寒山你呀,”白石小春抱着一卷重重的布,“平松他们还没回来,你在路上有看到吗?”
“没有。”
“远远超出预想的时间了,我们这次只跑五十分钟,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他们又都把电话放在更衣室里了。”
话音刚落,一大群带着热意的人推门进来。
空旷的排球馆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累,累死了……”
平松辉远大声说:“刚跑完不能立刻坐下,先走一走、走一走再坐下!”
只有几人勉强撑着酸软无力的腿站起来,剩下的人东倒西歪地趴在地板上。
“去年好像也没有这么惨吧。”白石小春有些担心地给精疲力尽的众人分水。
“小春前辈谢谢……”须藤浩司一饮而尽,“是队长不小心多跑了一点路。”
新生,碰撞,变革。
菊田英二只想和大家一起安安静静地打排球,他首先是一名生存至上的和平主义者,然后才是排球部的副主将。
排球部现在的权力中心是主将平松辉远,但他本人毫无自觉。可以沿用先岛前辈那一套,但强势不起来的平松辉远压不住新生,菊田不想唱白脸,寒山只管自己,小春只是经理。
二年级生基本上都是先岛前辈一派的,但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为了称霸全国而训练,像须藤浩司他就希望快乐优先。一年级生里比较突出的是中野悠斗和蜂巢和纪,前者人缘不错已经拉了一个圈子出来,后者技术不错可以着重培养。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还很宁静。
———
寒山无崎醒得很早,不如说,他根本没睡。
打开灯,看了眼手机。
四月十八日。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划掉日历上的这一天,很用力,笔尖穿透了纸张。
接着,他来到洗手台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拉开上方的柜子,找到了备用的牙膏牙刷、一大叠毛巾、酒精喷雾、别针、驱蚊液、温度计……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他去了书房,翻箱倒柜,找到了书、打印机、白纸、笔记本、存钱罐、五子棋、笔……最后倒出了一个笔筒里的所有笔。
噼里啪啦的一声,笔倾泻而下,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柄蓝色的美工刀上,比菜刀要好用很多。
寒山无崎捻起一簇头发,推开美工刀,把刀刃对准发丝。
“嗞—嗞——嗞———”
刀很钝,一遍又一遍地拉扯。摩擦声直接穿入脑中,像钻进耳朵深处的蛇息。刀刃总是有些凹凸不平的,摩擦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还有从左到右的顺畅和从右到左的困阻,这或许是一首能让脑内的电梯暂时停止运行的乐曲,他把多余的烦躁的厌恶的全赶入头发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