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病那个,过来帮忙!”贺言冲着诊室外喊道。
听闻此言,帏帽下的那人亦忍不住嘴角上扬,浅浅一笑。
容安双臂交叉环在胸前,阴着脸从外走进来,忍不住回怼,“你才有病。”
一左一右,二人将那男人牢牢的按在诊台床上。
“大夫”从旁边的工具盘里拿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又唤小厮在一旁将其烧红,自己则拿了一块白色布巾叠成块状,使劲一塞,将那男人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他会不会被你憋死?”容安双眸清澈,一脸诚挚的问。
“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大夫”冷冷的回答。
话音未落,“大夫”从小厮手里接过那把烧红的小刀,开始割那人身上已经腐烂发黑的肉。
那男人疼得浑身颤抖,由于嘴被布巾堵的严实,只能听见他嗓子眼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容安跟贺言立刻莽足了劲把人往下压,才没让他从诊台床上疼得弹起来。
“大夫”一边冷静的割肉,一边问道,“这人的诊金谁来付?”
贺言立马道,“他付。”
容安瞪大眼睛,“凭什么?”他又转头跟大夫说,“你怎么还收钱?”
“今日又不是义诊,为何不收。”
“这……”容安一时语塞,这的确如此。
这“大夫”的手法干脆利索,不一会的工夫,这男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她又洒了止血药,给他捆了厚厚的纱布。
只是这男人又疼得晕厥了过去。
“好了,我去开些内调的药,你们一会儿去前厅拿药方吧。”
“大夫”又仔细净了手,掀帘出去了。
待她离开诊室,容安低声问贺言,“你带银子了没?”
贺言一怔,从衣襟里掏来掏去,摸索出了几块碎银子,“喏,就这么多。你呢?”
容安摇摇头,“我从来不带。”
贺言一惊,“那怎么办?总不能让那姑娘,再把腐肉粘回那人身上去吧?”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粘回去也是要银子的。
容安低头一看,腰封上挂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他拿起来掂了掂,“先用这个抵。”
“国公爷给你的玉佩都快被你抵光了。”
容安笑了笑,忆起上次他落水的时候,也是用这样一块玉佩抵了二十两银子,跟云婉在小面摊上吃了三碗面。
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
容安垂头看了看诊台床上面色苍白,仍然昏厥的男人,与贺言说,“咱们先去拿药吧。”
二人走到前厅,发现堂内坐诊的桌子前写方子的,是一个面容温婉清秀的小姑娘,这样貌很难与刚才清冷的声音联系到一起。
容安与贺言拱手道,“姑娘。”
那人抬眸,浅浅一笑,撂下笔,起身绕过诊桌,走到他们面前福了福身,“贺公子好,林公子好。我是若兮。”
容安上前,将手里的玉佩递给她,“若兮姑娘,我,我身上没带够银子,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先抵给你。回头我把诊金送来,你再还我。”
若兮看了看那玉佩,点点头,双手接过,“好。不过三日之内,公子要是没送来诊金,这玉佩就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