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通知警方,已经联系了几家私家侦探事务所。”社幸一这么汇报着便愈加的沮丧了,已经4天了,在上杉秀树失踪的第三天两人一同失踪,整整4天,这是怎样的概念。他每天等在电话旁,双眼还要盯着电视新闻,但没有勒索电话,没有任何相关的新闻。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现在的问题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ol,美国那边与莲唯一有恩怨的几人都没有任何动作,我想这两天他就会秘密的赶过来”罗利宝田如此说着又拍了拍社幸一的肩膀,“找人的事固然紧迫,但是,社,你需要休息。记住,你现在不能倒下,莲不在,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罗利宝田缓缓的说道。
“我明白了,社长。”社幸一郑重的说道,他缓缓的抬起头,眼镜之下,青黑的眼圈,眼内充血十分严重。
“不肯接受治疗吗,哥哥?”沈煌坐在病床边,看着仰躺在床上,脸色比那白色的床单亦好不到哪里去的上杉秀树,或许是怒极,他的脸上反而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上杉秀树只是略略侧着头,脖颈上厚厚的绷带,让他的这个姿态看起来异常僵硬。他无神的望着窗外,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棵树,已经枝叶零落的树,凄凄清清的,就好似此刻的他,仅剩下破损的肢骸支撑着的生命……
“哥哥还是想死,是吗?”沈煌站起了身,“那两个人的性命对哥哥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是吗?”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若非那缓缓起伏的胸膛,就好似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一般。
沈煌伸出了手,抚上那张苍白的脸,“呵呵,既然哥哥不在意了,那么无论我怎么处置那两个人都没有关系吧?”手指拂过眼梢、鼻梁,最后停在了唇角,在唇角厮磨了一阵,沈煌收回了手,他扭头对着病房门口做了个示意,就见一见黑衣黑裤的人一脸肃穆的走了进来,将手中一个木制的盒子交到了沈煌手中。
接过盒子,沈煌冲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冲着沈煌躬身便退了出去。
将那只木质盒子托在手心,沈煌就如同欣赏艺术品一般的细细看着,随后他的嘴角勾起,垂眼审视着床上依旧无动于衷的人。
“那两个人都是艺人吧?那个叫敦贺莲的如果少了一只耳朵……”沈煌的声音在此处顿了顿,因为床上的人忽然一震,漠然的神色中带上了松动。
“那个叫京子的女孩有一双十分灵动的眼睛,但如果少了一只,啧啧。”沈煌缓缓的蹲□,他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他将手中的木质盒子放在床上的人眼前,一只手拎着盒子上的铁扣,缓缓的,缓缓的打开。
“啊啊啊!!”病房中一声凄厉的惨叫,但事实上或许那并不能称之为惨叫,因为那声音在中断已经化为了气音,绝望的,无力的气音。
站在病房门口的凌书伸手架了架鼻梁上的眼镜,向来温文的脸上,因为蹙起的眉头而带上了几分肃穆。
病房内原本应该躺着的上杉秀树斜坐了起来,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沈煌手中的那个木盒。
‘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放过他们……’他张大了嘴,是歇斯底里,是吼叫,却除了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是痛到了极处。
上杉秀树一手握拳,狠狠的砸在床沿上,一下又一下,‘我、都、听、你、的!’口中来来回回的重复着这一句,直到……
他的手被握住了,整个人都被死死的抱在怀中。但,这个怀抱,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感觉不但任何的抚慰,他张口,狠狠的咬住男子的肩膀,血腥味透过布料迅速的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沈煌的眉微蹙,却只是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他的一只手缓缓的拍抚着青年背脊突出的后背,“冷静下来,哥哥,冷静下来,这不是那两个人身上的,我并没有碰那两个人。只要哥哥你乖乖的,我保证只要哥哥你的身体好了,我就放了那两个人,恩?”感觉到肩膀上的咬力渐小,沈煌安抚背脊的手向上,轻轻的抚摸着上杉秀树柔软的黑发,“只要哥哥听话,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良久,沈煌松开了手将青年平放在床上,替青年细细的掩好了被子。他垂眼看着一脸木然的青年,目光落在了青年的脖颈处。刚才的那场戏显然得到了预期的效果,不过青年的过分激动却让他脖颈处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水。
这么在意吗,哥哥?
不过很快我就会帮你忘记的,只要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总会有办法的,我总会让你的脑海里只剩下我的!
沈煌缓缓的站起身,正要去按床头的电铃,衣角上不大的牵扯力让他垂下了眼。
上杉秀树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角,一只手向上升起,他的脸上带着绝望的茫然。
“盒子里的并不是那两个人的。”看出了青年想要什么,沈煌略蹙着眉解释道,伸手按下了电铃。
但青年执拗的伸手,整个人都僵挺的向上仰起,脖颈处的纱布因为这个动作,更红了。
沈煌直直的盯着青年,片刻终是妥协,虽然不明白青年为什么要这个木盒子,但他仍旧将木盒放在了青年的床头,将青年的两只手塞回了被褥之中。
很快医生、鱼贯而入,沈煌踏出了病房。
上杉秀树侧眼看着床头那只木盒,他是了解沈煌的,正因为了解,所以他知道木盒里的两样器官虽不是来自于敦贺莲或者京子,却也必然来自于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他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两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