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处跟贴公告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街。
这里人头攒动,跟公告栏那边的人流不相上下。
“你们别挤呀!”
“到我了,到我了。”
“说了不要挤,名额是够的,你们要是再不好好排队,全给我抓到牢里去。”
人群终于安静了些,周围也来了些侍卫,开始维持秩序。
只要有人闹事,那闹事的人则会被侍卫抓住,而他家里的妇人和女子,都将没有资格进入学堂。
有几个高大的男人也挤在了人群中。
维持秩序的侍卫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直接站到了他们的身旁,一动不动。
而侍卫眼神里的含义也很明显,那就是让这些人出去。
男人轻飘飘地看了侍卫一眼,似乎毫不害怕。
“看什么看,你们的告示文书上,也没写必须要女子啊!”
周围的男人当即附和,“就是。”
他们当然知道女子学堂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来凑个热闹。
更何况,这在场的女子和侍卫,也没有办法将他们赶出去。
“李大壮,你们好意思嘛,赶紧出来,别难为人家侍卫了。”
男人并不退让,“我怎么就为难他了?我又没做什么,只是站在这里都不行吗?”
“就是!”
“李大壮,你平时偷鸡摸狗欺负邻居就算了,在这里闹,小心把你抓到官府里去。”
“我怎么就闹了,何婆子说话要讲良心啊!”
男人虎背熊腰,往何婆子的身前一站,十分吓人。
瘦瘦小小的何老婆子当即闭上了嘴巴。
李大壮这几个无赖可是远近闻名,一个比一个难缠,她可不敢再多说。
见周围没人再说话,李大壮神情更加得意了起来。
他是不能报名,那又如何?
坐在马车内并未下车的谢芫苓,看着周围的女子。
她发现还是有很多女子,跟她想象中有所不同的。
谢芫苓身边的女子多为大家闺秀,笑不露齿。
可现在站在大街上的女子,完全与她们不同。
她们身着粗布棉衣,挑着扁担,步伐好卖,为了生计而奔波。
即便是见了男子,她们也不会羞红了脸,反而是落落大方,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有的甚至还嘲笑起了男人,也会为了那几枚铜钱,跟人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