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刚卷起一身的气势,甩出个菜刀眼有些憋火:“一会儿说不行吗?”
“这都被人踹着鼻子上脸了,你怎么……”
“你跟我来。”
顾戎突然伸手扣住盛夏的手腕,在盛夏的错愕中把人拉远。
围在小楼前看热闹的人不敢跟过去,远远地只看到顾戎低头像是飞快地说了几句什么,盛夏的表情定格在变幻莫测的边缘,最后流露出的情绪是复杂。
盛夏口吻古怪:“顾老板啊,你这……”
“能行。”
顾戎在盛夏的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笑眯眯的眉眼间挥洒出无痕的傲气:“这笼子也是时候该破了。”
“不过盛老板能为我抱不平,我很高兴。”
顾戎笑得真心实意:“之前没来得及跟你通气,但也没必要上火。”
“毕竟……”
“今天这局面,可是我期盼了多年,求之不得的。”
盛夏强压心头翻涌而起的震惊没说话。
顾戎修长却布满了细碎疤痕的食指在她的肩上轻轻一点,轻笑道:“走,带你看戏。”
小楼内的确是阵仗好大的一出好戏。
要债的人暂时被劝走了,一个小时后再来。
小楼里聚集了在村里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小人物。
青林村自打依傍着这片山水在此扎根,满村上下那么多人,从来就没出过这种拿房子抵赌债的丑事。
顾社当真是从前至今的头一人,丢人丢到街道办和各个大小村。
村公所和大队上的人都来了,面对顾社的油盐不进都觉得很是头疼。
其实除了拿房子抵债外,也不是找不出别的解决方法,毕竟谁都知道赌债这种东西水分大,不合法。
只要强硬一点,好生和对方谈,不见得就没有余地。
但前提是顾社必须配合。
然而老顾家这么些人短短两天闹出了无数笑话,就找不出一个能听得进去人话的。
白发苍苍的村长摸着自己的旱烟杆子叹气:“你大姐昨天晚上差点吊死了,发现得早人是救回来了。”
“你爹怕死也怕丢了自己的那双爪子,直嚷嚷着抵就抵了,保命就行。”
兰桂香除了哭嚎一样本事都不拔尖,这个人的存在除了制造噪音,忽略不计。
至于顾长生和顾长寿……
老村长没好气道:“长寿还小,在镇上学校回不来就算了,顾长生只想着不能影响自己的工作,别的什么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