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就固定了时间开着拖拉机去别的地方收山货,过几天再在门口竖个牌子支个专卖各类山货的小摊,收来了就在这里卖。”
说起来是她占顾戎的便宜。
毕竟半价百货店是他的,门口空着自己做点儿别的也挺好。
盛夏在门口摆摊还额外省了一笔摊位费,里外还有人帮着照应,自己不在也不影响做生意。
盛夏一笔一笔算得分明,显然不是临时起意。
顾戎安静听了半晌,毫无征兆地笑出了声儿。
盛夏不解地看他:“乐什么呢?”
“没。”
顾戎笑笑往自己的碗里添了些鸡汤,微妙道:“只是好像突然体会到了周医生的心情。”
原来被一道无法跨越的界限阻挡在外,是这种感觉。
盛夏从不贪心。
但盛夏也一直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划界分得很清。
他也是别人。
顾戎不等盛夏回过味儿来,飞快眨眼敛去眼中复杂,慢悠悠地说:“都行。”
“你要是觉得时机不合适,那什么时候想好了要做也来得及。”
像是不想再说这些,顾戎话锋一转问起了方家的情况。
他回来后没来得及问。
但谁都没提,想来是没出什么差错?
盛夏吃饱了抓着个核桃慢慢扣核桃仁吃,说起这个表情肉眼可见的松快了许多。
孩子的手术完成得很好,顾戎给了足够的钱没了后顾之忧。
顾戎没回来之前,盛夏也维持着十天一次的频率过去探望。
盛夏说:“尽管说做了个大手术,但没了病根看着气色都比之前好了很多,嘴也不乌了,说话的中气声也足。”
“我上次去的时候,还要给我煮鸡蛋吃,看着恢复得还算不错,只是……”
注意到顾戎投过来的目光,盛夏口吻复杂:“你大姐好像不在家里住了。”
顾进娣活像是个失了理智的疯子,言行举止都像极了发疯的神经病。
盛夏实在是难以理解,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听珠珠说,她为了钱的事儿在家里又闹了一场,被方大娘拒绝了,还闹死闹活的喊来了方家的不少亲戚做主,最后闹得场面不太好看。”
然后顾进娣就扔下了一堆天怒人怨的狠话,愤而离开了方家。
这俩月盛夏去方家都没见到人,孩子们也没有见到妈妈。